走在最前方之人,正是她阿爹颜大柱国将军身边的心腹参将。
“末将参见大公子,宫中方才传来旨意,命您即刻回京,需于上元节前入宫为端王伴读。”
“呵!”
颜臻怒极反笑,西北战事已然进入尾声,为何在此时让她入宫当劳什子伴读!
明明舅舅说过,阿兄要等谷雨之时才需入宫当伴读。
继而又想起阿爹的嫡子已于几日前,入了营门,想必又是来捡现成功劳。
一时间悲从中来,她几欲马革裹尸,在刀尖上舔血,却总是为他人做嫁衣。
那参将见大公子无动于衷,眼帘微合,掩下眸中不耐。又道:“柴姨娘近几日旧疾複发,似乎不大好。”
颜臻岂能听不明白对方话语间威胁之意,顿觉愤懑不已,她已习惯被抛弃,爹爹向来如此。
将这几日于彭城内卧薪尝胆得来的情报,皮笑肉不笑地甩到那狐假虎威的参将脸上。
她飒沓流星,三步并作两步跨出那令人窒息的屋子。
早有兵丁牵着一匹枣红战马候在门外。
她怀着满腔怒火纵马离去,不舍昼夜赶回京都。
那参将目送大公子离开之后,这才信步走到隐在拐角处的马车旁候命。
“传大公子军令,彭城,十日不封刀。”
那马车内传出喑哑微醺的男子声音,偶有女子媚笑声传出。
“末将尊二公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