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信?”
春娘埋着头,抓了抓奚伯彦身前的衣服,等了许久也不见人说话,只有淡淡的酒味围在她四周,连绵不断。
“奚伯彦?”春娘擡不了头,因为头顶上还有个头,只好出声试问,见还是没人回,这才知道奚伯彦闹完后就睡着了。
春娘吸了口气,躺正看雪,大雪飘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成了小雪,洋洋洒洒,灯笼下成了一条条短短的流星尾巴似的,眨眼功夫斜着不见了。
春娘的脚被奚伯彦下意识夹在了他的两只脚中间,雪下相互依偎的两个人,一个躺正睁着眼睛默默的看雪,一个侧卧闭着眼里静静的眠。
又看了一会儿,春娘眼睛忽的闭了一下,接着呼吸声就绵长了起来,她也睡着了。
寂寞无声的雪仍在飘,廊下的雪白茫茫一片,似轻纱摩挲似的细碎声响,二人皆一概不闻,不知在廊檐下睡了多久,最先醒来的是奚伯彦,他迷茫的看着廊檐下还有微弱光亮的灯笼,好一会儿才回想起睡着之前的事。
春娘没枕着的那只胳膊被他从锦被里抽出来,盖住了眼睛,如此荒唐,脚竟然都冻麻了,这种刺骨的冰冷感,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了。
春娘被奚伯彦抽胳膊的动静惊半醒,嘴里嗫嚅着睡不饱的哭腔。
“我们进里屋睡。”奚伯彦没有由着春娘的性子,出声挽回今夜的荒唐行径。
春娘不出声,耳朵听到了但是一点也不想动,奚伯彦只好连同锦被裹着春娘一起抱了回去,廊檐下,雪还在下,只是丁零几朵的飘,风大些飘的就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