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有了点兴致,刚想应和,对面不远处迎来了宣旨的太监,钱翊和钱婆子走在最前,春娘离的较远,踩在脚底下的雪软的不真实。
“小姐,要宣圣旨了。”瓶儿这个还是懂的,圣旨前不能失仪,是掉脑袋的重罪,见春娘忽然停下不动,心里来不及纳闷,连忙轻轻碰了一下春娘,提醒她走快点。
春娘哪里走的动,心突突直跳,脑袋也嗡嗡直响,发酸的眼睛只恨自己还能站住,怎麽可能会是好事,奚伯彦那样的坏。
“小姐,不能昏。”瓶儿掐住春娘手臂内侧的嫩肉,疼了个激灵,人又勉强幽幽地打起精神,半拖半拽,才走至跟前跪下,说了什麽春娘耳朵里嘈杂的很,什麽也没听进去,只知道那一刻心如死灰,懵中掉着眼泪。
失忆也是没用的,她做什麽都是徒劳,一开始他警告她不要靠近他时,她就应该快快的跑,明白了自己的困顿又有何用,她的困顿只属于她,他只会冷眼旁观地看着她痛苦的挣扎,欣赏着她的茫然无知,所带来的闹剧。
“小姐……”
“春娘……”
漫天的大雪,落不尽她的哀凄,眼睛里明黄的圣旨,裹挟着房梁将她吊起,大雪淹没她踩踏着的求生凳椅。
“昏了?”奚伯彦的声音不大,嘲怒吓的宣旨太监直冒冷汗。
正在银针刺穴的徐太医,手微微一抖,幸好没扎偏,一口大气提到心口。
“说是身体没好全,下雪天又摔了,钱翰林现在正跪在外面请罪。”
“这理由也就傻子能信,而你偏偏就是那个傻子,拖出去喂鱼。”说完那个宣旨的太监就被堵住嘴拖了下去,一点申诉的反应时间都没有。
“殿外的也拖下去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