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衣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
绥边开车边说:“他是厌食症患者,刚刚又喝了烈酒。可能是急性胃炎。”
“厌食症患者得胃炎的几率比平常人要高。”
绥笑道:“你也没阻止他喝酒。”他撇了一眼后视镜里霍衣冰冷的样子。
霍衣用他的体温暖手,他们两个都不是在意雾的人。
“刚刚你听着我们聊天,他对我很戒备,几乎避重就轻的只说客观的评价,而非他自己的想法。”
绥说:“他对我戒备也很重。看来是因为你。”
霍衣低下头,车窗外的灯光流离,光影在他脸上流转。
“教授,他会死吗?”
“不会。”绥瞅了一眼,他分明是个医学生,却否定了自己所学。
“你不知道他,他不自爱,只要能死,他就不放过任何机会。很多时候我也搞不懂他在想什麽,可是他这样的人竟然养了条狗。”
“哈……”霍衣擡起头,往外看,“如果我喝光这世界上的酒,那麽他能不能活的轻松点”
“到了。”绥停好车,下车,从他怀里接过雾,放进已经等候的担架上。
霍衣把车门关上,一直看着雾离自己越来越远。
“看来你也挺废物的。”他们站在医院门口,“我们都一样。”
绥不在意他的讽刺反倒是好奇:“为什麽你要征服他”
“你除了能看出来他的身体状况之外,能读懂他吗?我也没看懂,所以,我想征服。”
“可他反而征服了你。”
霍衣侧脸和他对视:“我同情他。”
身体生病了,或许能让生命终结。可是精神生病,就像是马拉松选手鞋里的碎石,就算是英雄,他也有崩溃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