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来擦了擦脸颊,叫他换毛巾,换好又擦了擦脖颈,又叫他换。来来回回好半晌,两个人都累得够呛。
殷容躺在沙发上望天花板,突然深深地长叹一口气。
她道:“我真倒霉。”
语气恨恨,很是恼怒,但嗓子哭哑了,极大地削弱了她的战斗力。
“是我的错。”乘屿道,“是我球打得不好。”
“不是因为这个。”殷容道,她泪流干了,突然感觉很疲惫,“……后天是我的生日。”
“嗯,”乘屿静静地听着,他声音很温和,盘坐在她身边的地板上,“然后呢?”
“……也是我上任的日子。你应该知道的吧?虽然没仔细和你讲过。”她抽了抽鼻子,“我奶奶给了我一个小破公司——嗯,也应该不像你想象的那麽破啦,还是很值钱的。只是因为我家很有钱,所以这个公司的收益相对差了些。”
“差归差,但这已经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的了。”她带着囔囔的哭音认真强调,“尽管我很优秀。相当优秀。但是我奶奶就是个重男轻女的人,哪怕是窝囊废一样的男人,只要是男人,她就会重视,但女孩子就不可以。”
“为什麽呢?明明她自己也是女人。”她轻声问了一句,像自言自语,却又很快地揭过去,道,“不过这不重要了。我不在乎。”
“重要的是我后天上任——我买好了衣服,选好了首饰,想好了妆,也已经準备好要如何发言,就连可能会出现的一切意外状况,我也都尽量想到了,準备了。”
“可我没想到会扭伤脚。我有时候运气真的很不好,越重视在意的事情,準备得越充分,越期待,反而就越不成功。现在怎麽办,要拄着拐杖去开会吗?”
她说到这里又咬住了唇,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好看的裙子也不能穿了,开完会公司里面立刻会传遍,说来了一个瘸子领导。我都能想象到。这就是我给大家留下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