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是殿下特意为我锻造的,她收到什麽稀奇的玩意就拿出一点给我攒着,工匠说不合适就换成灵石去买,造了五年才把它造出来,虽不是什麽出名的宝剑,但我很喜欢。”
比之前拥有的任何都喜欢。
赵三清沉默的看了那剑一眼,感叹道“殿下对顾道友真是好啊。”
顾安辞听到这话神色认真的看向赵三清“殿下待我自是极好的,我自是相信你的为人,但也希望你能答应我不要行伤害殿下的事。”她若是认真地说到。
只见青衫男子站在破败的茅草屋前,清风无法佛动他衣角一毫,他只站在那就让顾安辞自惭形秽,他听到这话淡琥珀色的眼眸微微转动,似乎蕴含着一抹极深的笑意,“好,某不会伤害她。”
这人倒真是,顾安辞张张嘴,只能气馁。虽说已经见了誓,但对于他到底要什麽还是个未知数,若是不知道这点,纵使她再知晓他为人怕也难心安。
二顾忌着找人,顾安辞是一个屋子都不愿进去,倒是赵三清就近翻了一处屋舍,接着皱眉看向顾安辞说:“匆匆忙忙,不见人影。这村子怕是糟了难。”
话语间已到了村庄的中心,剑印微微悬靠,与那个年代大多村庄一样中心的位置是一座庙宇,虽然规模不大却与其余建筑呈现了天壤之别,石头砌的自是比土做的要好,甚至房梁上摆着的也是上好的瓦片。
这在疯帝时期再正常不过,求不了官府,便只能求神,自己落魄至死也不愿玷污神明。
倒是可笑。
顾安辞面色有些发冷的推开整齐的木门,才看见这庙宇供奉的不是神佛观世音娘娘,而是身躯直顶到天花板的女神,女神脖颈处自天顶弯曲,整张脸都正对着地下,慈眉善目,笑意盈盈,两手合拢着,从缝隙中透出大半尾羽,华丽的羽毛根根簇在一起,另一边垂下的鸟头上还长着冠羽,看手掌方向像是要将其活活捂死。
竟是供奉了位邪神,可是哪家的邪神胆敢将凤凰掐死在手心?顾安辞不敢武断,于是更是诧异的想莫非那长着大半尾羽的鸟是孔雀?
这也未免有些过于大逆不道了,顾安辞有些骇然的倒退一步,天下谁人不知疯帝以孔雀为尊,奉其为百鸟之首,就算是在恨疯帝,又有谁敢捏死他捧的国鸟?
顾安辞相通这茬有些害怕地瞥一眼赵三清,他到还是镇定做派,顾安辞却一秒也淡定不下来“这其中的事怕不是你我能掺和的,若你还是要执意一起,我可保不住你。”
赵三清侧头听她说话神态却还是云淡风轻的,他说:“顾道友不怕吗?”
顾安辞却是摇了摇头“我既然奉命照看那位,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都是有命闯一闯的,只是…你终究不同。”
顾安辞想,虽说是个虚名到底也是有个朱雀使的由头,再说当今厌恶疯帝见到这神像怕不是要拍手大笑,只是牵扯前朝的事总是不得不小心,一有问题便极易牵连到他人,更何况,若是有人偏说这鸟是凤凰,怕是比对疯帝大逆不道还要严重!
却见那赵三清淡笑一声,擡手拂尘轻飘飘的甩在神像之上。
“顾道友不必担忧我,我不过是恰好路过。”
顾安辞擡头但见那神像的手腕竟像是要断裂一般,心下也不禁感叹此人心性,砍了这手,又有谁人敢说与疯帝有干呢?不过是过于狂妄了些。
二人对视一眼,有些了然于心的笑笑,顾安辞转身继续打量着庙宇,甚至连堂屋都未曾準备,干净的进来除了神像和供桌就在看不见其他,她眉头紧锁的看着供桌上的香案,四根断掉的香灰摆在此处,顾安辞才刚拿起,便听到身后赵三清声音清雅。
“这是杨洲最新研发的供香,尾部用的是鹅血凝成的红比别的香豔了几分,看来这里不久前有人来过,而且此人位高权重。”言罢试探性的看了看身侧的顾安辞。
顾安辞长居雪行宫,雪行宫近来又大不如前自是不太了解香什麽的,但注意到赵三清的目光疑惑地摇了摇头道:“不是殿下的。”
赵三清点头想到什麽般指了指那香轻声说:“四支,拜死人,你家殿下如今的状况怕是不太好。”
这是终是听道一声巨响,擡眼间只见那石像的手臂终于是断裂了,带着那不知到底是什麽兽的雕像坠落下来,顾安辞手中剑鞘一档,滚落的手臂便打翻了供桌,整个四分五裂开来,那捂着兽的手终于碎裂开,却流出了血红色的液体,活像是真的——
二人对视一眼,赵三清看见顾安辞眼中明晃晃的赞赏,像是感谢他的无心插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