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苦道尊说起来也算得上是道宗的老祖宗,百年前在民间苦修时坐化,法宝原是被皇家收走了。
眼前人诧异过后露出温柔地笑:“如此,某倒是真的推拒不得了,某便以凛苦道尊的名义起誓,三件事,某都会全力完成。”但不知为何,顾安辞总觉得他的眼神十分冰冷,许是错觉。
她倨傲的点了点头可心里到底憋了一口气,眼看着那人走去安抚仙鹤,忍不住还是开了口“敢问道友,可是赵三清?”
第二章
青衫垂落本是飘逸,此刻却一瞬顿住,他动作有些颤抖,侧过头只露出高挺鼻梁“姑娘是如何得知这个名字的?”语气却全然冷了下来。
这个反应……顾安辞心里忍不住发笑,但不看他只是沉默地将那剑穗收进了乾坤袋,赵三清这名字她可实在是太熟悉了,却是只见过背影胡乱猜测一下,看他这样子倒像是什麽黑历史一般。
不过如今到底是他略胜一筹,她只得故作高深道:“我既担了朱雀使的名号,自有我的手段。毕竟道友对我了如指掌,我对道友可是一无所知,不过随意试探,没想到竟真是你。”
那原本冰冷的情绪缓缓地化开了,僵直的脊背放松下来,赵三清勉强憋出一点笑意,“本是俗名,大人久居雪行宫恐怕不知,自某独开山头后就鲜少有人如此唤我了。许久未闻,还要多谢道友提醒,不然某怕是已全忘了往事了。”
他伸手示意顾安辞先行,却在她转身的瞬间,将那最后一点笑意也吞没殆尽。
顾安辞原是想问问他师傅榴阳道长如今安在?可到底七十年光阴,她素来避过剑宗和道宗的消息,还是不问的好,她在心里这麽和自己说,于是嘴张啓又只能无奈地合上,只望着他欣长的背影,试图从其中找到一丝过去的影子,却是一丝也未曾看见。
她叹息着转而去看自己腰间漆黑的乾坤袋,犹豫着还是只将其束的更紧了,当初他们二人齐名,现如今,她修为只堪堪金丹,他却已是能开山的化神长老,
她有些羞愧下意识想要扶脸上的面具,却只摸到一块布料,距离她将自己的脸露出还有很久,只余叹息。
她沉默的时间有些过长了,赵三清的视线慢慢落在她的身上,又聚焦在那一块细细的黑布,犹豫了一瞬还是缓缓从乾坤袋里拿出帷帽,“带着这个或许会更好一点。”黑布蒙面真的很像江洋大盗。
顾安辞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複杂,犹豫着还是伸手接过“谢了,我叫顾安辞,赵道友看着叫就好。”
她慢慢带上帷帽,心里却缓缓补充道,本该更亲近一些的。
“如此就多有得罪了,顾道友。”赵三清便矜持收了手,语气淡然听不出任何情绪。
从竹林去那空白之处御剑而行,不过半个时辰便安稳到达符印所指之处,眼前才浮现那山林中高高耸立的树木,那之中他们瞧见了一座甚是破败的了望塔,像是许久没人用过了。
疯帝做事没什麽章法,抹掉一村子也不足为奇,顾安辞想着摇头凑近那了望塔,不知道用的是什麽木头已被腐蚀的差不多,不敢贸然上前,便小心寻找着果在那绿色的丛林之中,看见一堆茅草屋顶。
虽说这点在必经之路上,可去往鹿城有更宽阔的管道,更何况修仙之人从不问尘间事。殿下金贵只下个山怕就是累的不行,连夜赶路更遑论看见这的村子。
她若不是自己主动来的,到底是如何被人设计的呢?
顾安辞心下疑虑着,面上却不好让赵三清瞧出端倪,只是沉默着落进村庄,身后赵三清落下,青色衣袖一挥,那仙鹤便化作花纹,落在他左侧衣袖处,倨傲的仰脖似是睥睨天下。
村庄许久的被遮盖在天然丛林深处,破败腐朽,甚至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臭味,饶是顾安辞隔着帷幕也被熏得不清,回头瞧,赵三清只是皱眉道:“这里怕是有人设了阵法。”
她不疑有他转而谨慎地去观察四周的环境,道宗对这些阵法卦术等等偏门素来十分精通,既然赵三清说这里有阵法,那就一定有。
于是顾安辞渐渐停下步伐,手中的长青缓缓出鞘,露出一抹青色光芒,那光雀跃的绕空旋转接着回到了剑中,她看着赵三清摇了摇头“这里并没有什麽难对付的妖邪。”
阵多压妖邪,无妖邪又能压什麽呢?她思考着便错过了赵三清那在看见那青色时眼中扬起的光以及逐渐暗淡的神色。“顾道友这把剑倒是妙极。”
顾安辞听得在心里不断摆手,实在是太礼貌了,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手中的剑,帷帽下露出一抹欣慰的笑,这把长青是后来殿下命人造的,从材质和威力上都不如她以前用的苍见青,可惜苍见青再好也只是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