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虞捧着果茶低头喝着,怎会毫无担心呢?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计安并不是一个性情稳定的人,一旦失控,后果不可想象。
所以,她要给他打造出一个相对稳定,并且正向的内部环境。再给他一个不安定的,强敌环伺的外部环境,让他有事可做。待过得一些年头,他的性情渐渐稳定下来了,来自于他本身的隐忧也就去了大半。
她管不了太远,也无法确定将来,只能竭尽所能的去做。
她信和自己相处了一年半的言十安,也信大有卦。
万霞摸摸姑娘的头,无声的退了下去。
前几日她看到了姑娘给老先生写的信,信里姑娘请老先生同意将先皇正式记入名下。
老先生若同意了,那十安公子就成了她的正经师侄,差着辈份,两人就没了半点可能。
那封信压在书册下边几天了没有送出去,而姑娘这几日晚上总是辗转睡不好,可见心里有多挣扎。
万霞扶着门回头看向伏在书案上的姑娘,她在感情一事上吃尽苦头,实在舍不得自小看着长大的姑娘也要在这事上付出代价。
可她家姑娘,就应该想做什麽就做,想如何就如何。
若心里真的喜欢,那就在一起,就算将来会有不开心,可在一起时的美好抵得过万千磨难。就如她,从不曾后悔和许容文在一起过,更不后悔吃过的那些苦头。
爱,抵得过一切。
安静的书房内,一束阳光从窗口穿透进来落在书案上。
时不虞伸手探进去,随着指尖起伏的动作,阳光仿佛在跳舞。
心不在焉的玩了片刻,眼神不由自主的就看向左上角的书册下方,那里,露出来小半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