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虞不认床,沾枕就睡了过去。次日一早醒来,想着昨晚的事和阿姑大发感慨:“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我这哪叫灾星,分明是福星。”
“您本来就是福星。”万霞麻利的给人收拾妥当,言公子要去书院,要早些回城。
一打开门,果然就见人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言十安向万霞道了声早,看向她身后道:“他发热了,这里不便请大夫,我让人把他送去丰饶县先住几天。”
丰饶县就是他们曾经住过一晚,离京城最近的那个县城,时不虞点头,不过:“他的情况能请大夫?”
“无妨。”不脱了裤子给人看,要瞒过去不难,不过这就不必和时姑娘说了。
此地并不安全,言十安便是有许多话想说也不方便,一直到中午从书院回来,他才终于一吐为快。
“皇帝既然这麽信任朱淩,为何他只是个不上不下的五品官?且已经好几年未动过了。”
时不虞已经就这些事思量了一上午,道:“有没有可能,这并非皇帝直接安排给朱淩的差事?”
言十安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中间还有个人?”
“从白胡子对皇帝的形容来看,皇帝并不是个没脑子的人,这些年虽然巧立明目的苛捐杂税越来越多,百姓的日子越发艰难,朝会从一日一朝到三日一朝,五日一朝,再到如今的七日一朝,可政权兵权从未旁落,这样一个人,应该不会做那种直接把把柄送到臣子手里去的事。”
言十安轻轻点头,一个没脑子的皇帝,窃不来江山皇位,还能坐稳这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