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淮觉得有必要给自己正名。

他换了个姿势,从江棠背后环住他,一手握着江棠的手腕,另一手掌心向上。

微抬一下。

两小只转头看看他的手,不为所动地接着蹭江棠。

“看,其实它们有一些自主意识,”陆应淮说,“它们的行为并不完全受我控制。”

但信息素还是依附本体存在的,即便有自主意识,当本体信息素受损抑或离世,具象光球也无法独立存活。

“我的情绪波动在正常范围内不会影响到它们,它们可以替我排解一部分的情绪,但是不能替我哭。”

因为人的情绪不完全由信息素控制。

江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乖宝,它们很喜欢你,像我一样喜欢你,所以它们哭主要是心疼你,”陆应淮侧过脸亲吻江棠的耳廓,“而我的难过会让它们哭得比预想更凶一点。”

换而言之,如果陆应淮难过而光球不难过,那么光球的表现就是低落。

如果光球难过而陆应淮不难过,那么光球会随心所欲耷拉脸,或者嗷嗷哭。

如果他们同时难过,光球会在自己哭的同时顺带排解一点陆应淮的情绪,因而哭得更凶。

陆应淮把两小只驱到一边,自己把江棠的手拢在掌心:“不是我教它们哭那么难看的。”

小眼得到江棠的安抚,现在好了很多,在半空后退然后加速朝陆应淮撞过去。

“砰”一声。

陆应淮毫发无伤,小眼眼冒金星在空中晕乎乎转了两圈,然后消失了。

似乎觉得没脸见人。

陆应淮手指轻抬,大眼恋恋不舍地挨着江棠的脸贴贴,也消失在空气中。

卧室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俩。

小夜灯亮着昏黄静谧的光,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江棠残余的难过在陆应淮的拥抱亲吻和信息素安抚下一寸寸平静下来。

Alpha略高的体温贴着他,很舒服。

“乖宝。”

陆应淮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低声说:“以后哪里疼,哪里不舒服都要告诉我。”

好像在江棠心里已经过去的疼痛在陆应淮那儿却没有过去。

永远都过不去。

陆应淮会永远耿耿于怀。

“哥,我其实很坚强的,很多痛我都忍得下。”江棠回答。

他刚才只是觉得委屈了。

“我知道,以后不要忍,”陆应淮的嗓音在这片昏暗里显得脆弱,“算我求你。”

江棠垂眸看着陆应淮的手,上面还有着发白的旧伤痕,轻叹一声:“……好。”

“哥,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那间小饭店里,那里很脏,卫生不达标,后厨里还有耗子,”江棠静了一会儿,絮絮地说,“半夜没客人了,我在露天的院子里洗碗,那几天星星特别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