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后生道“此事与理不通,他们想要的解药何必绑九婶子的日子?慕公子常近女奉身侧,绑了女奉岂不更好?”
慕纶急切抬头“我为什么要骗各位?百里兄只有一人,何老年长病弱,他们恐怕女奉会法术不好制服,所以向小孩子下手。他们也是一时情急心思进了邪路,还请村长不要怪罪,眼下快些找到九婶子的儿子为上”
村长对慕纶的话并不全信,但还是吩咐乐永带着村中青年去找寻九婶子的儿子与百里
臣,何老的下落
只不过盏茶工夫,几名后生揪着何老回到神祠前。村长,“慕公子没有说谎,此人说,九婶子的儿子的确被他们绑了。”
何老整了整被拉扯的衣衫,佝偻着脊背咳两声才慢吞吞沙哑道“诸位不必如此愤怒,小老儿是特意回来让你们抓我的,我正好当面与村长谈谈条件,那位乐九娘的儿子现在后山,请村长与女奉带上灵药亲自走一趟,我们并不想难为小孩子,只是求药而已”
村长叹道“老朽说过数次,放列位进村,便会尽力而为,为什么你等总是不信”
何老道:眼下我信也没用,乐九娘的儿子在百里臣手上,还请女奉与村长一道和他谈谈,看他信不信。
村长沉思片刻,道:也罢。当真唤出乐晴,随何老一道去后山,只命乐永等几个后生看守神祠。
乐越和昭沅一直在旁侧观望,卿遥不知何时又站到他们身旁,道:一道过去看看?
乐越扬眉:多谢卿遥兄提点。
何才在前引路,步履蹒跚,行得甚慢,约三刻钟后才到得村后,只见山坡的树丛外,一人抱臂而立,正是百里臣。
村长停下脚步,拱手道:阁下,老朽与女奉已到,不知阁下带走的孩童在何处?
百里臣高声道:咱是粗人,就不与村长女奉拐弯子说话了,不知两位可带了药来?
村长平缓道:阁下,灵固村的人,从不说谎,有诺必遵。神祠槐树未愈,的确无法得药。待明日之后,定然将药奉上。
百里臣哈哈大笑几声:笑话,村长真把我等当三岁孩子哄了,一棵一撞就倒的朽木,与药何干?明日复明日,你们就是不想给药!
村长涩然道:阁下一定要如此说,老朽也无法。不然这样,你将孩子放回,老朽亲自给你当人质,待拿到药后,你再放了我,如何?
百里臣沉默片刻,道:你们这些人心计高,我一个粗人恐怕算计不过你们。这样吧,我这里有张纸,写明了我们会答应什么不答应什么,你们若一一做到,我们肯定把那小儿放了。扔过一根树棍上的书信。
乐晴抬手接住,解下书信展开,左右将火把凑近,乐越探头去看,只见纸上密密麻麻写满字迹,一条条列得十分清楚。
村长脸色陡变:不好,百里臣一个粗人,何业一介村夫,怎么会用一笔好字写如此详尽的条件?
乐晴猛地抬头,林前的百里臣,方才领路的何老,早已不知所踪。
“祖父,是调虎离山之计,快回神祠。”
乐晴足尖一点,飞身而起,纵起轻功先赶往神祠方向,人群、火把统统折返村中,刚到村子中央,便见两三个后生和九婶一道快步迎过来。
“村长,刚要去告诉你,那两人并没有绑九婶的儿子。”
九婶扯着小松挤到村长面前。小松稚声道:“百里叔叔说和我玩躲官兵游戏,只要我能藏到三更不被找到,就给我做风筝玩。”
村长顿足,急赶向神祠。
刚到祠门前,恰遇留守的后生前来传报:“村长,女奉已到神殿中仔细查过,神体无恙。”
村长刚松了一口气,神祠内忽然传来打斗呵斥声,村长领着众人匆匆赶去,只见偏厢内,慕纶正被乐永等人按在地上,挣扎着抬头看面前的乐晴,兀自辩解:“……在下当真不知此事……”
乐晴将方才的书信抛下:“你这伪君子,还要信口雌黄到几时?难道百里臣和何业写得出这封信?事件事情,根本便是你主谋策划。”
乐越、昭沅和卿遥跟着村长走进偏厢,乐永道,方才村长和女奉走后,有一条黑影将他们引离院门,幸亏女奉检查正殿后发现偏厢有异,方才将慕纶擒住。
慕纶挣扎道:“在下当真冤枉……这封信是前日何老找村长救药时让我代写的……我一直在神祠附近,方才见女奉归来,就想找她问问情况,女奉与这几位都去了正殿,我觉得不便打扰,又退了回来,偏厢房门忽然打开,里面传出动静,我唯恐是百里兄或何老,便进来看看,刚一进门,女奉与几位就赶了过来。在下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村长、乐晴和其他灵固村人均冷冷看着他。
村长刚要开口说话,乐越和昭沅突然听到一声痛楚的呼声,似乎是……白芝的声音。
昭沅奔出房门,顿时愕然,只见白芝站在正殿上空,躯体摇摇欲坠,滚滚黑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