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雨没再下了,乌云却仍旧密布,乌苏避开水滩带她往没怎麽聚集雨水的地方走,一直到回了谈京野的那个大平层,乌愫都没有再说过话。
乌苏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印着大耳狗图案的医药箱递给乌愫,又从冰箱里找出一个冰袋,用毛巾包裹好让她敷脸上,才打算要走。
却不料。
刚一转身。
就被身后某个不知名的阻力拦住。
她回头。
正好目睹乌愫做贼心虚的缩回手,可怜巴巴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不敢看她。
叹了口气,乌苏曲腿坐到床边,打开医药箱翻碘伏。
沾满碘伏的棉签触碰上乌愫乖乖将裤腿卷起的小腿之上,乌愫几不可查的细抽了一口气的同时,扔掉手中的冰袋,紧紧抱住了她。
窗外的大雨又开始下了。
只是打了一道闷雷的时间,就从她们回来之前淅淅沥沥的毛毛雨倏然变成了轰轰烈烈的暴风雨,大雨像水泼,不断的洗刷着玻璃窗,窗外的夜景模糊成磨砂的光影,乌愫坐在风雨不及的温暖房间内紧紧抱着她,将头埋进她颈窝,哭的震天动地。
乌苏扔掉手中的棉签,回抱住她。
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在她脆弱的像是随时要碎掉的背脊上。
没有明知故问的问她是不是想让她留下来陪她,更没有旧事重提的问她知不知道自己错了,没有指责,没有追究,没有埋冤,更没有趁人之危,有的,就只是沉默的陪伴与细致的安慰。
令乌愫不禁哭的更惨。
经此一遭变故,她才真切的明白——
原来乌苏所做的一切都并不是为了伤害她,而是为了保护她。
她一直在用自己的办法保护她,而她,不仅不理解,还反过来指责她,伤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