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青目送他离开,无声地笑了笑,大步走进厨房,揭开锅盖,看到锅里满满一大盘子尖椒回锅肉,一碗红烧肉,一碗已经起坨的长寿面,他拿一双筷子,夹起一块肥肉相间的五花肉进嘴里吃,满足地点点头,“臭小子,做饭的手艺真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她妈的真传。”
而在首都,历经半年学习的杨秋瑾,终于经过老师和党校的考核,拿到较好的成绩,可以毕业回家了。
当然,跟她一起学习的同学们,也经过了考核,要回到各自的地方部门去工作。
这一分别,再见不知何年。
安宏济提议道:“各位同学,离别在即,咱们今晚聚一聚吧,不为别的,就为咱们天南地北成为同学一场,为了我们以后各奔前程,为了我们毕业,干一杯。”
大家都说好,杨秋瑾要在这关头拒绝也不合适,于是先回家安顿好孩子,跟婆婆说了晚上聚餐的事情,又穿戴一新,稍微做点打扮,坐上首都夜晚也开着的电车,给上八分钱的车钱,来到党校附近一家有名的饭店。
杨秋瑾到的时候,同学们基本都到齐了,他们专门要了一个包间,在饭店的二楼。
杨秋瑾一出来,衆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临近十月,首都开始变冷了,她把平时束着头发放了下来,穿着修身的羊毛卡其色大衣,脚穿一双新买的牛皮矮跟圆头皮鞋,比平时少了几分淩厉之色,多了几分妩媚感,整个人美得如寒风中的腊梅,让人不敢相信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安宏济第一个迎上来道:“杨大美女姗姗来迟,t今天最后一个来得就是你,你迟到了,该罚,来来来,敬我们所有同学一杯,我们就原谅你。”
杨秋瑾扫了一圈包房的人,目测不过二十人,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没来,不知道是不想来,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总之,安宏济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心里门清。
她笑着道:“安同学,不瞒你说,我酒量不佳,鲜少喝酒,要挨个喝酒,只怕我得喝死,到时候耍起酒疯,把你们打死了,你们可要原谅我,毕竟我长年锻炼,跟我丈夫学习了不少格斗术,喝醉酒后,下手就没个轻重。”
“真的假的?”彭国豪凑了过来,左手手肘往包房转桌上一放:“来,跟我比划比划,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我让让你,用左手跟你扳手腕。”
大家伙儿都好奇的凑了过来,起哄道:“彭旅长,你一个当军官的,长年在部队训练,咱们男同志跟你扳手腕都不是你的对手,杨秋瑾一个女同志怎麽可能扳得过你,你就别胡闹了。”
谁知道杨秋瑾毫不犹豫地握上了彭国豪的手,对他嫣然一笑:“彭旅长,开始吧。”
“好,我数一二三,就开始。”彭国豪笑嘻嘻道:“一、二、三”
两人同时发力,一开始彭国豪还有意放水,结果杨秋瑾力气吓人,几乎是一瞬间,就把他的手腕扳下去了。
衆人惊呼:“我地天老爷,看不出来啊,杨同学平时看着文文静静,柔柔弱弱的,竟然有这麽大的力气,一下就把彭旅长给扳倒了,彭旅长,你不行啊。”
彭国豪涨红着脸道:“我这是让着杨同学呢,哪里会扳不过她,不信,我们再来。”
再来一局,他不敢掉以轻心,使出全力,竟然用了快一分钟的时间,才把杨秋瑾给扳倒。
大家惊呼之余,总算明白杨秋瑾所言非虚,这个长相明豔漂亮的女人,真的有本事在身,也不敢跟她乱敬酒,基本都是点到为止。
饶是如此,不胜酒力的杨秋瑾,饭后还是喝得醉醺醺,走路都被飘,下楼都站不稳,被安宏济扶着下楼。
安宏济说送她回家,但她脑子很清醒的知道,那不是回家的路,于是呵斥他道:“安宏济,这不是回我家的路,你别想着趁人之危,我是军属,你知道你碰我的后果是什麽吗?”
安宏济扶着她在马路边上走着道:“知道,我能对你做什麽,你想多了。”
女人的直觉告诉杨秋瑾,她绝不是多想,就她读党校的这半年时间,从别人的嘴里听说了不少安宏济跟党校内几个女同学不清不楚,搞在了一起的事情。
双方都是已婚已育之人,还是国家储备干部,为了寻找刺激,也为了联络彼此的人脉关系,竟然不顾礼义廉耻,做出违背道德之事,还习以为常,觉得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样的三观,杨秋瑾不敢茍同,同时也明白,她要是今天落入安宏济的手里,跟安宏济发生了关系,就凭安宏济那张嘴,黑得都能说成白的,绝对会说她勾引他,到时候她就算跳入黄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