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还以为王松月不会回他信,焦急等待了一个多星期,王松月回信了,她在信中像往常在他身边一样,说着她到湘北的事情,告诉他湘北的风景,她在湘北最厉害的高中读书,又说了湘北的菜有多麽好吃
至此两人开始每周一封信,雷不打不动给对方写信寄信,所写的内容,也只是这一周发生在自己身上及周边的日常,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王松月离开之前,为什麽没跟陈天佑提起的事情。
陈天佑写完信,仔细地把信放进信封里,封好胶,再贴上邮票,没有急着去邮局寄信,而是坐在书桌前,拿出一张图纸,拿起自己买的描绘笔,开始在图纸上写写画画。
自从去首都见识大城市的繁华以后,陈天佑深刻可知道,光靠家人给得零花钱,完全不够他日常的开销,他不可能随时向父母要钱用,毕竟父母的钱都要用来养家的,所以在看到一次报纸上的稿纸以后,他就想着自己写稿,给报社投稿赚稿费。
当他收到第一笔为数不多,只有几块钱的稿费后,又觉得光给报社投稿,钱不够用,开始自学连环画,自己编写边防军故事及一个儿童生活在边疆,放牧打猎,跟敌人斗智斗勇的故事,投稿去了首都一个有名的连环画出版社,受到了好评,稿费开始巨增。
光这两样,他还嫌不够,利用高中开始学得化学物理,开始自己画机械图纸,研究器械,一旦研究成功,他会连图带设计成功的实验品,经由陈胜青联络的秘密部队,送到隐秘的东风市武器科研人员手里,一旦采用,他会收到一笔丰厚的奖金。
不过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他个人的小金库就有近两百块钱,当然,这些钱,他没对任何人说,包括自己的父母,毕竟他的钱,要存着大有用途。
陈胜青从部队忙完回家,天已经黑了。
家里客厅亮着灯,陈天佑还在客厅研究自制武器,看见陈胜青回来,他头也不擡道:“爸,我做了饭菜,给你留了一半在厨房的锡锅里放着,你热一热就能吃。”
陈胜青嗯了一声,摘下头上的军帽,放在沙发上,单手解着风纪扣,坐在陈天佑的身边问:“你什麽时候回来的,手里缺钱用了吗?準备什麽时候走?”
阿瓦高中离天黎镇很远,开车去都要一天的路程,陈胜青从上高中开始就寄宿在学校的宿舍里,按理来讲,哪怕是周末,他都没有时间回来,因为一来一回就要两天时间,回来太麻烦了,除了国家法定假日和寒暑假,这个时间,他不该回来的。
“爸,我不缺钱用,学校包食宿,我读书之前您给我塞了不少钱,我也不是那种乱花钱的人,我回来,是因为今天是您的生日,我怕你一个人在家里孤单,所以特意请假回来,给你做了两个你喜欢的饭菜放在锅里,你快去吃吧。”陈天佑画完手中的图纸,擡头看着陈胜青说:“爸,生日快乐。”
其实早上的时候,陈胜青就收到远在首都妻女祝他生日快乐的电话,杨秋瑾还老早的给他买了一件男款羊毛大衣,算着时间从首都邮寄到边疆来,正好他今天收到,那时候他就已经很高兴了,没想到现在还有惊喜。
陈胜青笑了起来,快到四旬,依旧帅气的五官上,满是欣慰的笑意,忍不住向小时候那样,伸手摸了摸陈天佑毛茸茸的脑袋,感叹道:“天佑,你真是长大了,爸爸很欣慰,也很高兴,谢谢你特意请假回来陪我过生日。”
男孩子长大了,就开始有自己的自尊,不太喜欢父母再摸自己的脑袋,觉得他们摸自己的脑袋,就是把自己当成长不大的小孩子来看。
陈天佑不自在地侧开头,从怀里掏出一把尺寸长的圆珠笔,递给陈胜青说:“爸,这是给你的礼物,是我自己研究改装的暗器,里面安装得有三根比针还细长的锐利铁器,只要扭转笔头一圈,就能打开开关,再按一下笔头,就能进行发射,里面的铁器能击穿人的喉咙,关键时刻能救命。”
陈胜青一愣,想说什麽,陈天佑又说:“我还做了许多类似的小武器改动,都送去了东风市进行研究,你要是不想要,我也可以送给别人。”
陈胜青拧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圆珠笔,半响低笑出声,“你是越大越有自己的主意和能力了,你送给我的东西,我怎麽会不要,我对你自始至终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
“注意分寸,保护好自己,不要对别人造成伤害对吗。”陈天佑站起身,往屋里走,“我都知道,爸,你别再说了,我耳朵都要起老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