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病了,来不了。”钢柱掰着手。

孩子是真的怕他。

顾屿衡脱下呢子大衣,今天院里又在开会,他穿着一套正式的黑色西服套装,白衬衫系到最后一颗纽扣,领口打着同色系的领带,虽然面上有些许疲惫,整个人看起来仍旧神采英拔,气宇不凡。

因为是和孩子们交流,俊郎的眉眼舒展,薄唇带着浅淡的弧度,整个人有种说不上来的温润气质。

苏楚箐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心里暗暗觉得好笑,明明他已经是她见过最不像老师的老师了,怎麽还是不招小孩子喜欢?

难道这就是老师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唇角的笑意还没压下去,顾屿衡正好看过来。

偷乐被抓包,苏楚箐捂嘴解释道:“虎娃生病,被刘婶和李叔带市里医院看病去了,现在也没回。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我想要不让钢柱今晚先睡在我们家。你回来的正好,洗完手就能开饭。”

“好。辛苦你了,后面的事我来就好。”

刚到家的顾屿衡没有休息,换完鞋,便带着三个孩子去洗手。

忙了一天,他也饿了,中午照例是在食堂吃饭。过去顾屿衡对食物不挑,院里其他教授怨声载道的工学部食堂,他秉持着能吃饱就行,从来没有发过什麽牢骚。

但今天却不知怎麽的,仍旧是毫无变化的菜品,同一批食堂大厨,餐盘里的食物顾屿衡却有些食不下咽,味蕾仿佛是在短短这几日里被养刁了,难以由奢入俭,脑海中想着的都是家里的排骨和肉饼。

知晏知微个头小,伸手够不到水龙头,顾屿衡给他们端了小板凳垫在脚底下,防止孩子摔下来,他站在旁边等他们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