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拉上。
三年前,她从边陲小城崇县一路拎着坏了一个轮子的行李箱紧赶慢赶,赶上了迎新最后一天的登记。
那时候迎新台没人愿意送她,唯一带路的学长连电梯都没刷就跑掉了。
三年后,她要从宜大前往德国。心理系近千名学生,只有两位获得了跟韩育一起出国的机会,她就是其中之一。
没什麽可伤心的。
舒澄。
电话铃响起,是同行的另一位同学打来的。
“舒澄,收拾好了吗?说起来咱们也够倒霉的,怎麽原来的飞机还取消了,活生生提前六个小时,我书还没寄完呢,只能让室友帮忙了。”
“收拾好了。”舒澄回。
“这麽牛,韩老师的车在北门等咱们了,你下来吧。”
“好。”
关门。
落锁。
宜宁早晨的阳光,被1221青白色的门隔绝。
长廊寂静,窗影浅投。
舒澄于淡影中行过,行李轱辘在地面静音前行。
…
机场飞往勃兰登堡的飞机从跑道起飞。
机翼穿越黑压压的云层,在一片灰色中穿梭。
宜宁下了一场大雨。
十月的雨,一场比一场更凉。
穿着外套也无济于事,因为那股冷意会顺着地面钻入人心,侵入四肢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