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懿觉得她的神情与语气让人熟悉——难以言说的熟悉:它不再是讨好的惺惺作态,而是单纯得让人怜惜、珍视、心软,让他忍不住喜爱,忍不住魂牵梦萦……
似是故人来。
他想起来,那次失败的刺杀过后,这种熟悉的感觉就消失了——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阿懿,”商洛轻细的说话声让周懿如沐春风。
似是故人来——
故人业已归!
周懿看着她的眼睛直达他的心髒,开啓两个灵魂的呓语。
故人业已归!
故人已归!
他癡癡地笑着、笑着、笑着……
这一刻,仿佛定格成了永远。或者说,它比永远更美、更珍贵——因为它确定,因为他触手可及。
“阿懿,你怎麽了?”
商洛的话音最终打破了一切观瞻的虚妄。周懿确定他获得了真切的情爱并且获得了由此衍伸的安全感——不同于帝王之位的安全感。
“没事,我很好、很好,”周懿笑着,他知道,面对商洛的,必然是他温润的目光,“那——你呢?刚才怎麽啦?”
“好像做了个噩梦。不过,那个梦好真啊,就像真的发生过。”
“噩梦说出来就不会发生了啊,”周懿抚摸着商洛的头,他感受到了商洛惊魂未定的微微战栗。
“我梦见我杀了人,被下在大牢里。你问我是不是还要杀了你。”
周懿有些诧异。
他试着替她解释,可心底还是不由生疑。他轻轻地扶着商洛让她坐起来,问她:“杀的是谁,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