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陛下亲临,傅渝显得很高兴。他滔滔不绝地和周懿分享着他对商洛的猜忌,直言不讳地劝谏。然而至始至终,周懿都面无表情。
“陛下,臣说完了。”
“我知道了。”
“啊?”傅渝一时被周懿的冷淡搞得手足无措。
“下去吧,朕自己去看看商洛,”周懿推开傅渝,直挺挺地往前走。
傅渝正悻悻地準备离开,周懿突然叫住他,但并没有回头:“朕此去甚久,傅大人留守南周,操持朝政,呕心沥血,为朕分忧。传朕口谕,即刻擢傅渝为副相,赏黄金万两。”
“谢陛下!”
周懿没再停留。
商洛跪坐在墙边,揉搓着指腹的伤口,然后用渗出的鲜血反複涂抹着墙上已经干涸的血红的“刈”字。
一边涂抹,一边念念有词:“是周懿,是周懿……”
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周懿开了牢门进来,她也不知道。
周懿没有叫她,只是站在她身后,静静地凝视着她。
商洛的头发杂乱地沓拉在身后,一身衣裙已经髒得迷了颜色,纤细的手指沾满了柴灰,黑乎乎的。
“周懿,周懿……”
周懿看了看墙上的字,又看了看她。
或许她真的想杀他吧。
“周懿……周懿……”
他叫住了她:“你,叫朕做什麽?”
商洛倏地缩回了手。
周懿走近去,蹲下身来,用手抚过商洛的头,把她揽在怀里,挑衅地、不屑地瞪着她:
“你就这麽想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