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周屿程手臂交叉往上,将黑色毛衣利落地脱了下来,只剩一件宽松的羊绒打底衫。
他把毛衣系在她腰间,又觉得不妥,索性让她穿上,盖住一双裸露的肩膀,好像眼不见心不烦。
姜洵不适应毛衣的宽大,衣摆比裙子还长。
像那篇语文课文,《装在套子里的人》。
但是很暖和,暖得她心尖绵软。哪怕只是一时好意,心跳也忍不住因此悸动。
周屿程烟瘾犯,或许是包厢里下手不够狠,这会儿需要点儿凉意纾解烦躁。
金属打火机蹿起火焰,烟丝虬曲燃烧。
他沉声说:“你那个朋友,有人陪着她。”
姜洵松了口气。
“陈炎昭吗?”
“嗯。”
高中那会儿听了好多陈炎昭的八卦,什麽离奇古怪的都有。
所以姜洵有许多遗留下来的好奇,今晚忍不住问了一些,周屿程一一解答。
他说陈炎昭是十三岁那年跟他一起回国的发小,从小就没谱。
高考歪打正着考上了政法大学,但学分死活修不够。
家里说与其丢脸延毕,不如退学,收拾收拾滚到国外镀一年金。
所以这人现在就是个滥情玩咖,发疯烧钱至上。
周屿程零零碎碎说了很多,唯独没说自己当年为什麽回国。
二层私人区,卫生间公共大厅里,滥情玩咖坐在洗手台上撑起一条腿,踩着台边拢火点烟。
前后两面宽大明镜,倒映複刻出两双身影。
“不如跟我?”他吐了口烟雾,眯眼看向身侧的人,“我从不打女人。”
杜昕然对镜补妆,脸颊的巴掌印还在,加几层粉底稍稍盖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