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现在是被他欺骗,榆满也认了。
这是她欠他的。
榆满咳了一声,鼻子上被他含住的地方有些涨涨的,明明没有风吹来,可她却觉得眼睛应是进了沙子,想揉,却不想被他看见。
“可是,”他冰凉刺骨的嗓音再次传来,阴冷的指尖覆在榆满的手上,紧紧扣住,“恨也爱。”
叙止侧头,将唇吻在她的手腕内侧。
腕骨上的红珠被重新系起,那朵小小的山茶也乖巧地靠在红珠旁边。
“师姐,你瞧清楚了吗?”
榆满喉咙有些干哑,“什麽。”
他想说什麽。
叙止的唇是那麽的冰冷,他呼出的气息却是那麽的炙热,手腕麻麻的。
“长剑抽出时,带出的血肉,”他顺势擡眼,笑得残忍,“躺在血海中被蛆虫啃咬,亲眼瞧着自己的肉一点一点的腐烂,发臭,魔物循味而来,剥开他的筋骨,蚁虫自他的喉间穿过。”
他不假思索,平静的语气仿佛在诉说旁人的故事。
不痛也不痒。
“要不要告诉你,最先腐烂的是哪个部位呢?让我想想,啊,应该是——”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榆满见他这麽冷静的道出这麽恐怖的话来,只觉得心髒一下接着一下地发酸。
“你要恨就恨我吧,我……”她顿了顿,咬唇,“待你的身子寻回来,我就将命赔给你。”
若这是他想要的,那她就给他好了。
语毕,少年放开了抓着她的手,有些疑惑道,“我要你的命做什麽?”
榆满舔了舔干涩的唇,却只回答,“你恨我。”
少年又一次疑惑,“可我还没有死,你又要抛弃我?”
起眼,榆满有些看不懂他的脑回路了,咬紧的软肉也松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