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成婚前二人会常有忧虑,她原以为多虑不安之人会是自己,却不想会是卫骧。
她失笑,眸中一片潋滟,“好。”
尹昭清赶忙往钱塘县书信两封告知此事,尹禾颜倒是急切,说是自己这两t日拾掇后便前来应天府,虽说还有两个月,可成婚乃是大事,可总归需得有人先替她打点着。
蔡清也回了信,不过听阿姐说,写信之时他骂骂咧咧的,说卫骧实在心急,这吉时岂能说改就改?
待尹禾颜又托人看了十一月初二这个日子,知晓此日也算不错,蔡清才作罢。至十月廿二,他告了假赶回应天府。
清冷了整整三年的尹府终是有了喜色,红灯笼高挂,红绸花绕柱梁,就连宅门前的石阶都被洗得锃亮。
十一月初二这日,十里八乡得了消息的都赶来了。往日连云雀都不敢飞过的卫府,今日亦是围满了讨喜之人,尹府之外更甚。
整个应天府的孩童们也早早等候于此,等府中的婢子与嬷嬷开始往外撒着喜糖喜果,他们欣喜更甚,在一旁欢呼雀跃,兜着衣裳捡着糖。
应天府许久没有喜事了,近日也就只有此事是衆人茶余饭后的閑谈。这应天府的活阎王成婚,谁不想来看一眼。
府外喧闹地如除夕一般,屋院中却是落针可闻。
妆台上的铜镜应映她的点朱唇,眸如春水清波蕩漾,笑靥绝豔比花娇。翟冠上金鸟白珠饰之,却也压不住她的明豔。
喜婆在屋内说着吉祥话,即便是几十年来见多了这场面,可仍旧忍不住在尹昭清面前惊叹:“老身做喜婆那麽多年,可头一回见新妇一来便是三品诰命戴六翟冠的。托卫大人的福,老身才能来开开眼。夫人您年岁不大却能压得住,确确实实就是诰命夫人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