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惟生背着手站起来, 他给出的理由极其简单。
“去年年初,陈大家离京前我请他喝酒,他醉后说漏嘴,道是伤着手腕, 以后再也拿不住画笔了。”
陆迢在他脸上睃巡一遍,略略颔首, 嘱咐道:“此事莫告诉旁人。”
“放心,我本来也没同旁人提过,也就是你来问才告诉。”赵惟生笑笑,凑到他近前, “不过这都是去年的事了, 你现在问起,是要找那画师的麻烦?”
“自己猜。”
“我看十有八九。昨儿个才听家里老爷子夸你年轻有为,连今年去江省巡查的差事, 也打算交给你办。你是没见他那个劲,弃我如敝履,恨不得换了你去做亲儿子。”
他不常恭维人,偶尔说起这种话, 显得很没水平。
陆迢卷起画轴, 擡首横瞥了他一眼。
眼神中虽无不耐,依旧让赵惟生有一种被看穿的心虚。
自己的算盘是不是打得太响了?
得知自己要见陆迢, 昨日夜里, 平西侯和侯夫人拉着他在正房里叙话到深夜。
今早临出门将他送上马车,还在耳提面命, 架势一如当年送他去科考考场。
“你不争气不要紧,咱们还有婉儿,你能说个好妹夫回来也算给咱们侯府争了光。”
陆迢这两年在朝中声名鹊起,能力手段有目共睹,难得于男女一事上也未见荒唐。这样一个前途无可限量的年轻人,不知是多少京中勋贵的梦中佳婿。
只是两年来,数不清的红绳往他那里牵过去,没有一条能得到回音。
想起今早自己一口应下的事,赵惟生摇起了折扇,待冷风吹去面上的尴尬后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