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一段同路,陆迢放慢了步子,不远不近落在t她后面。
待他要走上去侧门的岔路时,永安郡主忽地回头问道:
“这麽久没回来,今日还要出去住?”
陆迢停步,面色不改,“是,母亲。”
永安又问,“既要娶人家,为何不带她来见我?”
为何不呢?
因为他还没跟秦霁说过。
她拒绝过他太多次,这一次,他亦没有把握。
陆迢负手身后,白玉扳指的凉意在掌心漫开。
永安郡主还是头回见自己这个儿子也有答不出来的时候,正琢磨一同去看看这位姑娘是何来头的时候,陆迢开了口。
“天色不早,不耽搁母亲回去了。”
永安望了眼天,暮色四合,云暗天低。
的确不早了。
榴园,竹阁。
得知陆迢不回来,秦霁安心在书案边练字。
练的是别人的字。
当初在船上捡来的调令,秦霁每次醒后都要看上一眼,确认其完好。
这是能还爹爹清白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差错,她思来想去,自己能重写一张最好。
陆迢现下肯让着她,可以后会变成什麽样?
谁也说不準。
秦霁不能安心将自己的一切都放置在他的掌控之下。
这些天,陆迢白日上值,她醒了就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