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邓庭轩答应得很快:“是,谨遵陛下旨意。”
再交谈几句,越鲤展示一下对臣子的关怀,叮嘱他回去的路上小心。
等他走后,越鲤也不练了。沈采薇上前来送上毛巾为她擦汗,再披上披风,说:“陛下小心着凉。方才陛下手中拿箭,离他那麽近,实在危险,臣吓出一身冷汗。”
邓庭轩的眼睛可是在箭身上来回转了好几趟,幸而宁长风及时上前,打消了他的念头。
宁长风也跟上,说:“陛下,他会乖乖交兵交钱吗?”
越鲤回答:“我也拿不準,但无论他交与不交,我都有应对方法。”
她实在不想与宁州开战,天下刚刚稍微太平一些,打仗每一天都在烧钱,受苦的都是百姓,她不希望再有一次生灵涂炭。但如果非要打,拖得越久对她越有利,宁州这块地方屯了太多兵力,原本前年邓庭轩就应该举兵攻入中原,一直拖到现在,他养不起了。
越鲤不急,她要好好休养多做準备,越晚开战,她的胜算越大。
不过再晚也晚不过今年,越鲤明白,这三道诏令一下,再加上宁州的粮草压力,邓庭轩如果要反,必须尽快。
邓庭轩心中一定煎熬,因为皇帝对他太好了,两次板上钉钉的死罪,都把他轻轻放过了。在外人看来,这就是绝顶的信任,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皇帝在把他架起来烤。最早给吕文镜借兵时,他想做一个名利双收的救世新帝,现在恐怕只能做遗臭万年的叛臣。
反,还是不反?胜算有多大,皇帝对他的信任的限度又在哪里?一旦他把兵马交出去,皇帝是不是宰他就像杀猪宰羊一般轻松,到时候是不是要把所有罪名按在一起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