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鲤回敬:“那陛下就不要让他打进洛阳来。”
皇帝摇头:“已经晚了。”
“还没到最后。”越鲤坚持道。
皇帝心灰意冷,越鲤心中恨意难消,谏言道:“陛下,全天下谁都不敢明目张胆起兵谋反,因为这是大逆不道之举,不得民心,要遭天谴。只有这个姓吕的脑袋空空,粗暴残忍,一路烧杀抢掠上来。难道他真的这麽神勇,所到之处战无不胜?不是,是沿途根本没人阻拦他,所有人都等着他进洛阳城来,等他弑君之后,再名正言顺征讨这个逆贼。”
越鲤见他并不阻止,继续说:“但陛下并不是无人可用,洛阳城中有世代忠臣,汝南有昔年遭陛下厌弃的将领,天下还有许多读书人在写声讨吕文镜的檄文。各州诸侯都在观望摇摆,没有造反的胆子。只要陛下能守住洛阳,振奋起来,多数人还是忠于天子的。”
“哪有这麽简单……”皇帝咳嗽几声,全身都笼罩在一种灰暗中。
“陛下不试试怎麽知道?”
皇帝喃喃道:“不知到时候开城献降,能否换吕文镜心软,他要羞辱,便来辱朕,放过城中百姓。”
“陛下,恕臣直言。”越鲤干脆说道,“吕文镜从未将百姓当他的子民,这种人做不得帝王,也不会心软,他只会肆意发洩,极尽蹂躏。陛下想救人,应当从根本来,而不是靠求饶。”
她这话说得顶撞,但皇帝如今的处境,顶撞过他的人多了去了,连命都悬在一线,所谓的天子威严,他早已没有。
越鲤劝道:“陛下既然有心要护臣民,为何不强硬起来?
皇帝还不说话,她叩首道:“只靠小节无法使天下重归和平。譬如陛下平日作风节俭,吃穿用度处处节省,这当然是好事,可这麽一整年下来,又能省下多少,有多少能用于百姓,又于天下何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