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凛再想看过去,方氏弄乱的妆奁台已经被丫鬟们给收好了,他放下的小盒子也不见了蹤迹。
“是。”
听着喻凛的语气似有怀疑,她主动把话挑明,免得他不信深想,察觉出蛛丝马迹。
“适才看到了之前闻洲做了送来的珠钗,想到再过几月便是科举的日子了,不知他的课业学得如何…”
闻洲,方闻洲,是他的妻弟。
从前从未听方氏提起过她家里的人或事,唯一一次,是上回查账之后,他叫千岭采买了一些物件东西给方氏,叫她分派了再一道随着她筹备的家书细软,捎送去蜀地方家。
科举还有些时日,她忽然想到妻弟,是想家了麽?
听祖母说起她嫁进门后,连瀛京都甚少逛过,更别提回家,她想回去了?
莫不是在这里待得不快活?喻凛默了一默,不好贸贸然问是不是这样。
他转了个弯子,“而今妻弟在什麽地方听学?”不若将人给带来瀛京国子监,他是可以走些关系将人送进去的,届时方氏想见他,也可见了。
虽不是随时随地能见,到底比在蜀地好。
方幼眠转念便知道男人内里的意思,她抿唇浅笑,“多谢夫君美意,闻洲如今在百川书院听学,已经适应了那边的夫子,贸然将他挪学,只怕是影响。”
何况,妹妹的身子还不好,若是弟弟离开了,没有人照管她,这可要怎麽办?方幼眠原本打定的主意,等快到科举的日子,让两人一道上来,眼下不能被喻凛打乱了计划。
他不过是说了一句话,方氏居然就懂了。
她这样玲珑聪慧,初见的时候,他真是眼拙,竟会觉得她木讷呆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