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桃连忙告罪,“奴婢还没来得及”
话音未落,萧既笙已经离去,等香桃赶过去,萧既笙已经将那两株杜鹃花连花带盆移到走廊下。
他放下走廊两侧的帘子,细心擦去叶子上的泥土,那认真的摸样,好似它们并非世上两株普通的花,而是最难寻的珠宝。
香桃想起关娘子刚去世那年,她大早上起床在院中瞧见萧既笙的场景。
他面容分外憔悴,头发也没好好梳,双眼死一般沉寂,好似下一刻便要倒下。
后来她才知道,他已经在那两株杜鹃花前站了一夜。
他当时问她:“这是她种的?”
这个‘她’自然是指关娘子,虽娘子不说,但香桃大抵能猜到,这花多半与陛下有些关系。
当时她正因关娘子的死对他心中有怨气,便道:
“正是,娘子平日里对这些花很是爱护,好容易才养活几株,不过如今娘子不在了,这花也没留的必要,奴婢这就照娘子的吩咐拔了。”
听闻她这话,皇帝的身子不知为何忽地一僵,好半晌才问:
“她让你全拔了?”
“是,全拔了,一株不剩。”
香桃说不清当时萧既笙脸上是什麽神情,她看不懂,只觉得莫名的悲伤。
为他,为娘子,为这几株杜鹃花,感到悲伤。
她不知萧既笙怎麽忽然变了性情,对关娘子的死这样伤心,但她大抵知道,若是关娘子活着,瞧见陛下这样喜欢她的花,多半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