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的皇帝,那样注重规矩仪表,曾经宫人衣领落了根发丝都要重整宫规的一个人,此时竟赤着脚,只着一件月白寝衣,头发披散着,整个人已经被淋成一只落汤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刚要出声,便见那人已经快步从她身边过去,速度之快,险些将她撞飞。
她看到他进了寝殿,只能跟着过去。
“陛下,您找什麽?”
萧既笙遍寻不到人,心里有些着急,“鱼姑娘呢,她怕打雷,定是躲起来了,你可知她躲到哪里去了?”
香桃倒吸一口冷气,知道陛下这是又犯病了,只能轻声道:
“娘子胆小,既然已经躲起来便不会出来,说不定已经睡了,陛下还是回去,等明日再来,定能见到娘子。”
萧既笙不信,紧紧握住手中的破萧说,“我要吹箫给她听,她不听我的萧声,根本睡不着,鱼姑娘”
他一边喊一边转头出去,又跑到宫中特意叫人仿造的两人在云阳时一起住的道观之中,来回找寻许久,仍旧未曾发现红鱼的蹤迹。
香桃打着伞撑在他头顶:“陛下,娘子不在这里,您还是回去吧。”
又是一道雷声响起,‘轰隆’响彻耳畔。
瞧了她一眼,萧既笙仿似方回过神来。
是了,鱼姑娘已经死了。
是他亲手杀死的。
雨水‘哗啦啦’落下,似是要将世间一切沖刷殆尽。
萧既笙站在那里良久,久到香桃手臂酸疼,手中的伞都要落下,才道: “鱼姑娘的花,你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