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戈看那几支绒花虽不是多複杂的做工,却也称得上素雅别致,都是按照家中女眷的喜好做的,正欲收下,却突然想到了什麽,微红着脸向舅母又多求了一支,言道表妹做工辛苦,他自愿出银买下。
李家舅母怎麽可能要他的钱,忙从屋里拿了个盒子打开让陈玉戈自己挑,一边看戏谑地看向他:“从前只听你给家里母亲妹妹等人带首饰,今日是怎麽了,还有旁人的份?是个年轻姑娘吧?”
调笑的语气说得陈玉戈面颊愈发热了,却没有否认,挑挑拣拣了一番后,从中拿了一支雅致的灰色兰花。
“怎麽拿了这样一支?小姑娘家大多喜欢鲜亮色的,要不重挑一支?”舅母建议道。
陈玉戈摇摇头,将那支绒花和送给家中亲人的放在了一个小盒子里,而后不顾婶母拒绝,将银子搁到桌上后便离开了。
时遇等在村口,等他回来便动身回城。
齐弈年看他手上东西微微挑了挑眉:“家里人送的?”
陈玉戈点点头,将盒子放到马上袋子中,翻身上马。
那支灰色绒花,他想送给王希蕴。
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排斥和回避,一开始还不明白是为什麽,后来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再联想他曾拦住步濯好让齐弈年去绘神楼见王希蕴,便知道为何对方在听到自己名字后会如此惧怕了。
虽然是听令于齐弈年,但陈玉戈依旧对此心怀愧疚。
而今她到了誉城,他时常能在巡街时见到她,她或慢悠悠地走着,手里拿着吃的,或坐在街边看城中稚童玩耍,很是娴静的模样。
有时她也会来营中,一般都是直接去找时遇,在他的营帐里待一两个时辰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