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情那语气,仿佛明晃晃在说以后再也不会管她。
只是太过讥诮,听起来像是气话。
王希蕴心里门儿清,洛槐绝不放任自己不管,她先前过分狂妄,此时再不好贫嘴,故而十分乖觉地叹了口气:“弟子以后会谨慎,必不教师父忧心。”
半个字都没提今后会收手。
洛槐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唇角绷得紧,半晌狠狠甩了袖子往回走去,一边硬邦邦丢下“随你”两个字。
回到上首,洛槐一口闷了一盏清茶,落手回桌案在茶盏上握了许久,直到修长的指节泛白,才悠悠道。
“时间紧迫,我看过你的画,最晚后日陛下就会请你去御书房商谈迎使时你要做的事,不必过分紧张,寻常看待即可。”
“或许会要求你做些事,你若不愿便不答应,不需为难。”
洛槐敛眉看着茶杯,指尖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杯壁,忽地像是想起了什麽,擡眼看向还跪在地上的王希蕴:“你从参加过迎使吗?”
王希蕴抿抿唇:“并未。”
洛槐手上动作一顿,微微皱起了眉。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王希蕴直到死都没有参与过迎使足证明后几年大齐起码在外交上并无什麽亮眼的成绩。
这不是什麽好消息。
洛槐收回思绪,眼见王希蕴还乖乖跪着,叹了口气:“坐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