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侯夫人听她说的仔细,不像骗人的样子,心中逐渐有所松动,“那你说,夹缬的应该是什麽样的?”
“我来时穿的那件衣衫,夫人当时曾说它是,花团锦簇。”
刘侯夫人目光转向换下放在一旁的上衫,也不顾那上面还粘着汤水,与自己换下的衣服做对比。
“果然如此……”刘侯夫人有些怔怔的。
“即便是在宫中,夹缬染花也不算多,因为工序较为繁杂,用到的工具也多,不好操作,哪怕问接触过夹缬的宫人学制作步骤,也未必全都学会。因为宫人彼此接触的都只有手里这一道程序,旁人的并不清楚,自然也不知道如何操作。”
“那你……”
“巧了,当初我在洛阳时,偶然结识一位宫变之初逃出宫去的老妪。她曾在尚衣局分管衣物印染,对其中工序都熟悉,也在不少工序上,上手操练过,她画下整个流程赠与我,所以像夫人想要的夹缬染花,我全都有。”
“你……她……她那边的要价,已是不少,你手里的这些,想来要价也不会少吧。”
“今日与夫人相交一场,我知道夫人是识货之人,区区几匹料子罢了,回头我亲自选几匹,送到夫人府上。”
听说不要钱,全部白送,刘侯夫人似有些心绪複杂。
两人在屋中又说了一会儿话,眼见时候不早,该回席上去了,虞欢当先起身。
“沈夫人。”刘侯夫人忽然叫了她一声。
在她似有疑惑的目光里,刘侯夫人轻咳一声,改了口,“王娘子,看在这几匹料子的份儿上,我劝你一句。”
“你我本无怨,之前那般,都是些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