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思潼算是看明白了,他们俩都想玩,零零后的爱好她不懂。

早上温度适宜,但他们都没想起下山,等到下午温度上来了,又开始商量着是不是要去买年货了。

庄园员工确实送了一批上来,但有些东西吧,自己就算只买了一点点,也会有参与感,不然过年相当没劲。

杭思潼没什麽想买的,她本来就不过节,在小几旁数着自己的坚果吃。

林松玉跟梁时清在喝茶,偶尔偷一点杭思潼这边的零食,相当惬意,聊着聊着还写拿出了本子写清单。

怎麽说呢,在杭思潼看来,这纯属是大少爷犯矫情病了想下凡体验普通生活,毕竟员工们送来的东西其实应有尽有了,庄园里还有很多人不愿意回家,专门申请留下的,宁可伺候天龙人,也不回家伺候家里人的脸色。

小时候林松玉跟梁时清也曾跟家里人度过普通的节日,他们写的东西都是按照记忆来记录的,写了一会儿,林松玉还问杭思潼:“潼潼,你小时候会买什麽?”

杭思潼徒手捏碎一个核桃,回道:“就是一些零食,我们应该没人会吃,旺旺大礼包跟德芙巧克力新年礼包你们会想吃吗?。”

两个大少爷平时用来补充体力的巧克力四舍五入都是三千美金一磅的,哪里能吃那种小孩儿玩意儿。

林松玉跟梁时清都沉默了,他们其实不算没吃过,毕竟旺仔集团真的开很多年了,在年纪还是猫嫌狗厌的时期,他们也偷偷带着卡出去玩,然后买了一堆垃圾食品,吃完回家吃不下饭被揍。

但都二十来岁的大人了,吃小朋友零食好像确实不够成熟,于是林松玉跟梁时清默默把垃圾食品划掉。

杭思潼注意到后,说:“薯片为什麽要划掉?我要吃。”

“你刚还说不会吃的?”林松玉控诉。

“不一样啊,小时候我又不知道有薯片这麽好吃的东西,可乐也留下。”杭思潼抢过梁时清拿着的笔,在他苍劲有力的字下面写上了工整的行楷,像她这个人一样,圆滑又带点棱角笔锋,很有意思。

荆城温度起伏诡异,新年期间高的时候能到二十度,今天温度还好,就没开地暖,落地窗打开后穿堂风吹得人头掉,屋内什麽都凉飕飕的。

梁时清体温高,拿着钢笔写字,握住的地方是舒适的温度,杭思潼体温低上许多,她用完的笔回到梁时清手上,一片冰凉,却好像带上了属于杭思潼的温度,不像钢笔本身低温,微微一点温度,对比他的灼热的体温,很是舒适。

发财树不仅杭思潼那一盆小的,庄园经理也送了四盆大的上来,果子几乎要把树干都给压弯,看着漂亮、闻着清甜,总让杭思潼蠢蠢欲动。

于是梁时清在清单最后,加了一叠利是、红纸,他想,既然都要出去买年货了,那利是应该挂满家里所有的发财树,红纸呢,就用来裁剪对联,他来写好了,练了字,不就是为了这种时候炫技的吗?

下午两点过他们就一起下山,为了方便,只开了一辆后备箱比较大的路虎越野车,下山是梁时清开,他开车稳,下山路线难走,他开比较有安全感,林松玉开的话,就容易上头。

林松玉跟杭思潼则是坐在后座,有点拿梁时清当司机的意思,不过他不介意,正常情况下,他这人是没什麽情绪波动的。

“说起来,我也就出来住这两天,不然爸妈跟我哥在家指挥大扫除跟家宴什麽的,一定会找借口骂到我头上。”林松玉相当难过,他也算是年轻一辈里理念与长辈有沖突的典型。

父母对他很好,可是年轻人跟老年人的观念差太多了,何况还是他们这麽大的家族,新年不单单是新年,还是家族聚会、权力集中分配以及人情往来。

杭思潼表示理解:“是这样的,人一多就容易心浮气躁,所以看什麽都不顺眼,但你过年还是要回去吃饭的,不如学学你哥?”

关于林松玉的兄长,杭思潼没见过,只在零零碎碎的描述中听说过,感觉是个非常沉稳冷静可靠的人,林松玉是家中老幺,脾气不好可以理解,但学习一下兄长沉稳,也是好事。

林松玉撇撇嘴:“得了吧,你是不知道,他年轻时候偶像是梁叔叔,自在得很,所以家里才没人敢说他,不然他一言不合就跑去挖蘑菇怎麽办?”

从没想过,背后居然还有这种秘辛,杭思潼目瞪口呆:“等等,你哥哥的偶像,是梁时清的爸爸吗?我知道你们两家关系好,但为什麽听起来这麽叛逆呢?”

正好红绿灯,梁时清缓缓停下车,他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满脸震惊的杭思潼,简单把自己父亲那点破事交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