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是总说活着是天下第一要紧事吗?”庸之叹声道:“怎麽忽然变了?”
“大约……老了。”沈皇后低头吃面,热气蒸腾,犹似镜中花水中月。
这些时日,捕快们放松了警惕。
他们四人结伴而游,几乎逛遍了小小郡县,关系日益升华,虽称不上真心实意的朋友,好歹有说有笑一起吃饭喝茶,比陌生人要熟稔些。
苏在其性子明快,喜欢的不喜欢的,界限清晰,绝不会越雷池半步。
庸之又不是傻子,不至于看不出眉眼高低。
苏在其每每见到沈皇后眉飞眼笑,见她眉眼含愁,必得使出浑身解数哄得她破涕为笑脸泛红晕为止。
沈皇后相当给他面子,单单一个鬼脸一个模仿兔子的动作,便笑的前仰后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有时候庸之夫妻两个夹在两人中间,像一轮皎皎光明的圆月,过于亮堂了些。
久而久之,任意不免有些怨言。
之后两人出门游逛,他便找借口和任意呆在客栈。
每次回来,沈皇后头上必定插满廉价的簪子绢花,丁零当啷的花团锦簇,放别人头上,準得评一句俗气。
但望着怡然自得的沈皇后,庸之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两个字,反而明白了秦王和皇帝的执着。
美人如斯,当倾城倾国。
每每深夜,庸之听着窗外的风声,都在想:这样也挺好,至少大家平安快乐。
然而好景不长,一日清晨,苏在其买包子回来,脸色不太好看,也不说话,神情肃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任意说她去街上买东西的时候,遇上了两拨人马,一拨是陈留郡的捕快,另一拨来源不明,他们在找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