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大皇子不慎滑落太液池,这次没上次那麽幸运,被发现时尸体已经冷了。
十一月初,二皇子被乳母掐死在睡梦中,乳母随即畏罪自裁。
大理寺的人头发都白了,也没查到兇手,当然也可能被兇手收买,对线索和真相视而不见。
两个皇子接连离世,皇帝受不住打击,一卧不起。
但是臣子们的奏折都按时批改完毕,甚至早朝都按时到,只不过陛下病中憔悴,不愿百官担忧,便在龙椅前挂起一道帘子,每日早朝,陛下便在帘子后面倾听百官心声,然后回御书房出谋划策。
说起来最近皇帝出事风格大变,以往推崇仁政,现下却施行酷吏严政,稍有不妥,都可能下诏狱埋尸荒野。
那人指着应灵山,道:“据说那些大臣一句话惹的皇后不高兴,就被处以极刑,诛灭九族,丢到这应灵山喂狼。”
庸之道:“道听途说,岂可为真?”
那人说:“你要是不信,就亲自去应灵山看看,那里躺着的可都是咱们大越国的脊骨!”
任意不相信,非拉着庸之去看。
行至半山腰,便觉腥臭刺鼻,忍不住呕吐。
到达山顶,野狼环伺,尸骨成堆。
山间风起,吹起一张未烧尽的纸片,庸之捡起,仔细辨认,原是侥幸逃脱之人立下的誓言。
……誓杀皇后沈氏报仇……
去掉前因,除掉后果,只有这句最清晰。
任意问他上面写的什麽,庸之只说无非悼词而已,没什麽要紧。
他把纸张折起塞到怀里,心事重重的望向长安。
长安的风总能吹遍大江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