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乞讨生涯暂时结束。
小五不用出去营生,天天在树下蕩秋千,顺手捡起荒废多年的书本。
赵悦边推秋千边听小五背书,笑道:“你若是男子,必然一举夺魁,成为我大越的状元郎!”
“女子就不可以吗?”小五反问。
“女子当官,古今未有。”赵悦不在乎道。
话虽如此,小五还是沿着儿时习惯念书,偶尔睡不着,怀念起那座冬天漏风夏天漏雨的破山神庙,总是唉声叹气,既爱又恨。赵悦便坐她床榻之侧,点起一根红烛,陪她失眠。
赵悦也会从水绿色广袖中,摸出一根玉笛,吹一首小曲儿。
笛声悦耳动听,带着江南水乡特有氤氲潮湿。
小五听着笛声,像回到襁褓中,被阿娘抱着,阿爹逗着,还有哥哥姐姐环绕着,睡的很香很甜。
原来,她也是有人喜欢有人疼的啊。
……
托赵悦的福,小五一下从街头人人讨厌的小乞丐,摇身一变,成了县城出入珍宝坊丝绸铺的有钱人。
第一次在首饰铺的铜镜里看到自己的模样时,小五捂着脸叫了半天。
人人都说她是个丑八怪,时间久了,潜移默化,她也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丑八怪,从来不敢照镜子,便是望见水面蓬头垢面的倒影都退避三舍。
其实,她没得病以前,也是个聪明伶俐人见人夸的美人胚子。
一锭银子花出去,镜中人便又换了副形容。
连日服用药汤,脸上的疮疤本已淡化,扑上少许胭脂水粉,脸蛋便光滑的像刚剥掉壳子的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