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煐恍然大悟:“后来就没看过?”
他摇摇头:“没有。”虽然没看过,但是梦里也会跑出来。
姜煐问他近日做了什麽梦,他说没什麽。
姜煐问:“天机镜怎麽办?”
“不需要天机镜。”裴颐之在她的手背上落在一个炽热的吻,“你我都不需要,那本就是无用之物。”
可雍亲王呢?
这个悬念仍旧挂在姜煐心头,她时不时就会强压下去,在批完折子之后抱住他的腰身,抚摸那段红绳,给自己慰藉。
她听见窗外有蝉鸣声,听见他的呼吸声,听见烛光爆了一声,静芽从屏风后走过,悄悄退出房间的声音。
这些她在上一世都很少关注。她关注的是淋漓的鲜血,仓皇的鬼影,砍下的头颅,和冰冷的宝座。
她觉得她现在有一点幸福,又觉得不该说出来,生怕有一个人出来将所有都夺走,因此要小声的幸福着。
他身上有药膏和兰花香混杂的气味,有点凉凉的。他转过身,拉了拉红绳,见她将自己两只手都绑起来了,有点无奈。
“皎皎。”
“嗯。”
他问:“批完折子了?”
“嗯。”
她闭着眼睛,头上花冠歪了,显然是困极。
静芽将面盆端进来,要给她拆发髻,他伸手阻止,让静芽去歇息了。
她又累又困,怀里一空,还伸手去摸。他探身让她摸到脸,她满足地喟叹一声,像只小貍奴一样翻过身继续睡。
他便轻手轻脚地用毛巾浸上温水,一点一点给她擦去脸上的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