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请邵宪举同志和阿依娜同志骑马几百公里,回我们生産队去取东西吗?
“来回好几天耽误病情不说,还可能致邵同志和阿依娜同志于危险之中。
“谁知道会不会忽然下大雪,到时候草原四处都是白茫茫一片,他们在大雪中迷路走不出草原怎麽办?”
林雪君语气并不重,词句却很严厉:
“你们害怕做那个给患鹿判死刑的人,担心完不成子佑人公社社长交代给你们的帮助那哈塔部落救治患鹿的任务,想拉我下水来替你们背书,做那个判死刑的恶人。
“一则对我有恶,二则差点造成人民生命和资産损失的严重后果。”
樊贵民刚退去的红潮又涌了上来,被个小姑娘训得浑身发烫,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忙活完挖坑的事儿后干嘛跑过来跟林雪君凑这个热闹,这不是找骂嘛。
转头在看好几个人正悄悄关注这边,他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能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樊贵民这辈子还从没觉得如此羞耻过,没想到自己一时的私心竟然可能引发这麽多严重的后果。如果不是林雪君猜测到了症结……这一切可该怎麽收场啊。
再看向林雪君,又觉得这些训斥一点不冤。虽说如此,却还是手脚冰凉,难堪得如孩童般无措。
林雪君张嘴还想说什麽,见老萨满转送患鹿归来,瞅瞅面色几乎开始转紫的樊贵民,忍住其他话,只道:
“继续检查吧。”
樊贵民又羞惭又感激地点点头,转脸又去检查剩下的驯鹿,不敢再跟林雪君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