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知道的社员瞥他一眼,随口答:“猪死了呗。”
“那不t废话嘛,猪不死我们吃啥。我是问给谁送葬啊,办这麽大的席?”
“非得死人啊?”
“那谁结婚吶?不得有个红白喜事吗?”
“给野猪办个喜丧行不行啊?它不长眼沖撞林兽医,兽医是干啥的?就是管动物的嘛。野猪是不是动物,是嘛。它一头野猪敢沖撞专管动物的兽医,你看它是不是判死刑了就?你就吃吧,林兽医打了头野猪,看咱们一冬天没吃到油水,可怜咱们,给咱们补油水呢,哈哈哈。”
更何况,现在就算办红白喜事,也未必吃得上几口肉吧。
“哇,那一声枪响是林同志开的?不是王老汉?”
“林同志开的,哈哈哈,你看到那个小姑娘没有,瘦得跟排骨精似的,打了一头小山似的野猪,哈哈哈。”
“哎呦,咱们可真是有口福啊。第六生産队上次这样吃肉,还是偷了第五生産队养的狍子呢。咱们居然能吃上野猪肉了,啧啧,现在山里的动物都可贼了,见到背猎枪的都知道逃得远远的。”
“你可得了吧,就算山里的动物见到人不跑,你又没枪,更没枪法。搞不好不是你请大家吃猪肉,是人家大野猪请孩子们吃你啊。”
“哈哈哈……吃你!”
“吃你吃你!吃你个老登!”
“哈哈哈,呸!”
“哈哈……”
大家来吃席,总是喜笑颜开、热热闹闹的。
傍晚油灯在一张张或大或小、或新或破的桌子上点亮时,全大队的社员都赶过来了。
一锅一锅的菜在大瓦屋炉竈,和院子里现架起来的火竈上烧好,被分装成数盘,端上一张张被社员圈围的菜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