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兽医沉默地收起手中的器具,走到院子边缘,手撑在院内一棵大树上,怔怔看看其他人,才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肩膀上的担子松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看林雪君,又看看正在给大狗松绑的王老汉。
竟……竟然做成了?
手术竟然做成了!大狗没有死在手术台上。
麻绳一松,大狗便从‘手术台’站起身,一跃便要窜逃。王老汉怕它剧烈动作挣裂伤口,忙展臂接住它,然后将它放到院子里的狗窝门口。
大狗显然是被刀怕了,头都没回便钻进狗窝,躲到最里面,头都不敢往外探。
“它在用舌头舔伤口,没关系吗?”王老汉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口腔粘液的恢複力很强,大狗的唾液也是好的。”姜兽医转头气声回答,说罢话竟累得咳了两声。
“接下来先给它喝些盐糖水和桦树汁,把衣秀玉同志带来的中药也熬了,慢慢喂给大狗。明天早上如果没事,就继续喝中药汤,可以吃些流质的食物,每次喂饭后用混了少许土霉素的干净水给它沖洗嘴巴。到第三天就可以正常吃饭了,狗反正是狼吞虎咽的,也不怎麽嚼,你把食物切成块让它吞食就行。只要能吃能喝能拉,嘴巴伤口刚开始肿也不怕。过两天我会来複诊查看。”
林雪君走到窗台边,舀了一碗桦树汁大口大口地灌尽,这才靠着屋墙抹了把额头。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孩子们的欢呼声,林雪君擡头眺望,便见山坡上跑下来一群大小不一的孩子。
为首的高个子少女高举着一张很大很完整的桦树皮,后面的孩子们举着手帮她托住桦树皮的后半部分。
所有孩子们都在欢呼,仿佛是一条舞狮队伍从山坡上游下来。
林雪君脸上的疲态一扫,笑容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