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呢,牛犊子呛羊水了,得全空出来,不然堵住了,不能呼吸,会死的。而且呛羊水不控干净,也容易肺炎。”林雪君眼睛始终盯着小牛犊,一边抹拽糊住牛犊口鼻的羊水,一边拍牛犊。
赵得胜听说还活着,便松了口气,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牛犊。
大队长等人也跟赵得胜一个姿势。
几息后,牛犊鼻子嘴里流出来的羊水淌了一地,脚边的干草都被黏糊住了。
大队长正想着牛犊怎麽呛了这麽多羊水,忽然咦了一声,“牛犊动了,动了!”
小牛犊一个弹腾,眼睛眨巴着,头也扭动着想躲开林雪君的手,在母牛屁股下扭动不休。
“还挺有精神。”林雪君终于再次露出笑容,撑膝站起身,她朝壮汉们一挥臂,扬唇朗声道:“拽出来吧。”
尤登帽大叔和另一个大叔一人拽牛犊一只蹄子,齐声用劲,牛犊终于噗通一声落了地。
赵得胜扶着母牛的头,一脸虚脱表情,仿佛这大半天不是母牛在生崽,是他在生似的。
围在棚外围看热闹的孩子们齐声欢呼,口中蒙汉语交错地大叫:
“生了!”
“成功了!”
“生了!”
“生了!”
仿佛一群複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