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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中,便有人起了心思。

有人召集了数十壮年男子,劫杀了押送的士兵们,抢了运往江北府、画了法阵、载着无数粮食与水的车。

他们抢了东西,四散而逃,欢喜于终于吃了一顿饱饭。

可这些穷苦人家,谁都没有见过法阵,不知道那东西是怎样运转的。

士兵们前来为同僚複仇了,他们浩浩蕩蕩地从城中出发,队伍中的天师坐在马上,手中拿着罗盘,将动手劫车的流民从山沟沟里、从深林中,一个一个揪了出来。

士兵们将这些流民的人头割下,堆成京观,矗立在北上南下的必经之路上。

流民们骇破了胆。

他们不敢再动歪主意,只埋着头往南、往北拼命地逃。

越远离江北府,空气变得越湿润,可以果腹的东西也越多。

流民们觉得他们终于活了下来。

可并没有。

与江北府接壤的府城、县城,都派出了士兵,驱赶这些好不容易才从江北府逃出来的流民。

因为朝廷并未下旨,让周边府县收容流民,这些流民明明户籍在江北府,如何能流动到仙渡、宛平、岭南?

不合规矩。

周围的府县也没有多余的嚼头匀给流民,他们多在外头待一天,就如同蝗虫一般,将地上走天上飞的,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吞下腹。

这都是周围府县老爷们的私産,如何容得这些贱民糟蹋?

这些好不容易才逃出江北府的流民们,又被士兵们赶着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