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游戏中的祁珂便一直都是这麽做的,而他后来在她的爱意浇灌之下也的确成功继承了公爵府。
“大小姐,你喜欢花吗,我在路边看到了一片只有在菸镇才有的婆娑花。我为你编了一个花环,可以送给你吗?”青年神情恭敬,风扬起男子颊边的碎发,红色的花田在他的身后起伏。他双手捧着由花草编制成的花环,举到她的面前,手臂的肌肉线条微微隆起,眼眸中盛满了她,仿若年少慕艾。
阮姝娅浅笑,像是一个养在宅院中从未见过陌生男人的单纯女子一般伸出手,在要接过对方手中的花环时,侧方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臂。
祁珂冷着一张脸,淩厉的下颌线紧绷着,瞳仁里的深红几乎要蔓延至整双眼眸。他死死掐着另一个青年的手腕,直到对方脸色泛青,拿不住手中的花环,失手将花环坠落在沾染着尘土的地面上时才松开手。
“未经过检查的垃圾不要随便拿给小姐,回到你的队列中去。”祁珂压抑着冷冽的怒火,像是领域被侵犯了的恶狼。
与他相对的青年与他对峙了片刻,树林中的鸟群嘶哑着喉咙扑扇着翅膀自枝头飞起,遮挡住了半面天际。
青年终于低垂下头,向后退了半步,对他服输。
在青年退后离开时,阮姝娅的视线落在了祁珂的身上,漫不经心的说道,“谁允许你把我的东西弄髒的。”
祁珂脊背僵硬的回过身,刚刚还兇戾阴狠的面容一瞬间变得慌乱无措了起来。他似乎没想到阮姝娅会在意那个廉价而普通的花环,或者说,他没有想到本该一直依赖他、注视他、偏向他的人,会为了另一个人对他露出不悦的神情。
“捡起来。”阮姝娅撑着脸颊,衣袖落下来,露出了女子一截白皙似雪的手臂,她轻慢的指使道。
祁珂抿了抿唇,上扬的眉眼耷拉下来,露出了几分仿若失落的难堪。他直直的站在原地,像是草原中蠢笨的稻草人,“已经髒了,你若是喜欢,我可以重新编一个给你。”
阮姝娅细长的眉微微蹙起,脸上的笑意褪去,“你听不懂话吗,你不会做就让刚刚那个人回来…”
未等阮姝娅说完,祁珂便已经弯下腰,单膝跪地捡起了那个花环。他垂首用自己的衣服轻轻擦了擦,才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捧着送到她的眼前,“我听话,你用我就可以,别叫别人。”
乙女游戏的男主似乎永远有大段的情话可以随口拈来,因而显得每一句话和行动都格外不值钱。
阮姝娅有些意兴阑珊,她接过了花环,随手向着远处扔过去。她看向祁珂,仿若以戏弄人为乐的恶劣大小姐,将他当成一只狗来遛,“去,帮我把花环重新捡回来戴到你头上,我不让你拿下来,你就不许动。”
第 4 章
皇城的官方名称是霁都,駮车行驶到城墙下时,仰起头甚至看不见高耸入云的城楼顶端。
整座霁都呈现出一种冷清的白色,不论是建筑,或是街道,都含着一种冷漠无情,灭绝人欲的气息,仿若神祇的居所。
阮姝娅一直觉得曙雀大陆的设定十分奇异,神眷者拥有的异能在某方便取缔了科技,令科技的发展在某个本应极速跃进的阶段截然而止,甚至是开始向后倒退。
即便帝国的皇室已经掌控了探索其他星球的科技,也只是将其周围的星系当做掠夺资源的储备仓,而没有大肆进行移民征略的计划。
或许是因为当年地陷后,神眷者与先行者之间矛盾频发,各个国家陷入连绵的战乱消耗了太多积攒的金钱与人力。直到今日,除了皇城之外的各洲仍旧存在着摩擦,不同隐藏的势力彙集在一起,犹如平静深谭下被漩涡卷在一起的鱼蛇。
駮车停在了公爵府的门前,整座公爵府占地一千二百四十公顷,主楼高二十七米,建筑风格呈现出一种不伦不类的西式古典风韵。
负责迎接阮姝娅的公爵府女仆长与管家克制的没有将视线落在祁珂的身上,可其他的t一些佣人却没有这样强的自制力,不同含义的视线纷纷凝固在青年头顶颜色鲜豔的花环之上,神情一时怪异。
神眷者的寿命平均值比先行者至少要高了五十年,因此亲自等待在门口迎接阮姝娅的凫徯公爵看起来仍旧非常年轻,皮肤细腻,发质顺滑,连眼角的皱纹都没有几道。
经历过数次剧情的阮姝娅已经知晓一切真相,她并非是凫徯公爵的子嗣,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命运似乎拥有奇异的巧合,当阮姝娅从駮车上走下来的时候,站在她面前的凫徯公爵却发现,女子眼眸的形状几乎与他一模一样,无形中便令这两张原本并不像的面容增加了几分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