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感激你救命的恩情,他们后悔从前待你轻慢无礼。但是小琅没必要原谅他们,你做自己就很好。”
“我守了小琅好几天,从漳州快马加鞭赶到京城,回到府里的时候,又请来白梅家主医治。她对我说了很多话……”
讲到这里,裴君琅才从木雕一样的躯壳里挣脱开来,他哑着嗓,低低问了句:“梅姨说了什麽?”
叶薇靠他很近,能从小郎君滚动的嶙峋喉结里,听出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他在担忧白梅说漏嘴吗?她偏要诈他。
叶薇蹭了蹭裴君琅肌肤温凉的肩膀,小猫似的耳鬓厮磨,状似撒娇。
“她说,小琅待我与衆不同,往后把你交到我手上了。”
裴君琅何许人也,哪里能被叶薇诓骗。
他很快镇定下来,对叶薇淡道:“梅姨瞎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瞎说又怎会讲那种话呢?肯定是小琅对我另眼相待。”
裴君琅见她情绪镇定下来,扶住叶薇的肩膀,慢条斯理把她从身上撕开。
刚拉开狗皮膏药似的女孩,小郎君波澜不惊的一双凤眸就撞到她的眼里。
裴君琅目光清正,看得叶薇发虚,气势被端方守正的小郎君压了一头,显得她愈发居心不良。
叶薇低头,掰手指。
裴君琅耐心找补:“许是我身边鲜少出现女子,重伤之际,又只有你一个姑娘家陪伴。她关心我的终身大事,一时会错意,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日大敌当前,我不动用杀招,全员歼灭。我出手,不是为了你,抑或潜渊官学里任何一人,我只为了自保。”
“你们于我而言,还没有那麽重要。”
裴君琅说得有理有据,连眸子里的冷漠都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