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溯蹙眉,心里记挂长辈,放心不下。
他上了一趟院子,高声喊:“祖父?您在吗?孙儿要上一趟漳州,兴许不能陪您过年了。”
“您一个人留在家府,一定要注意身体,孙儿会尽快回来给您拜年的。”
无论周溯怎麽喊,这一扇房门都是紧闭的状态,压根儿没有人声。
难道祖父并不在家中?
周溯担心周崇丘安危,他翻掌,运起蓬勃内力,打算以蛮力破开房门。
可就在他那一股澎湃的掌力砸上门板时,房门朝里拉开了。
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周溯面前。
他擡头一看,正是慈祥和蔼的周崇丘。
周溯欢喜:“祖父,您在家啊。”
周崇丘慈爱地抚了抚周溯的头,低声道:“听说你要上漳州过年了,祖父心里十分记挂你,想来你的母亲仇夫人也是。记得待会儿也给她请个安再离府吧。”
此言一出,周溯愣住了。他垂着的一双眼,顿时变得晦暗不明。
即便外人不知道仇夫人和大儿子周溯的恩怨,只当仇夫人是病重,独自在偏院里休养。
可祖父对此心知肚明,甚至默许周溯,将仇夫人软禁于私院,以免仇夫人想要做出什麽伤害长房嫡孙的举动。
他明明冷待仇夫人,又怎会今日忽然当说客,劝他去和母亲柔声软语请安呢?
周溯觉得眼前的周崇丘很古怪,但他还是没有违背长者的意愿。
少年郎从善如流,笑说:“是,孙儿自打入官学后,十天半个月不着家,确实也该去瞧瞧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