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习惯被人打骂,也不觉得如何。从来没想着这原来是一种伤害?
郭老娘见儿子哭,也开始哭起来。她守了一辈子寡,干农活艰难拉扯儿子长大,从没有像现在被人夸赞,被认可。她就是想吃饱饭,吃好饭,想把家里摇摇欲坠的老房子推倒重建。
一天十五块,一个月四百五,一年五千四,要是能永远挣下去,再过几年就有钱盖新房子了。
不能想,不能算,再想再算她要更心疼地活不下去了。
为什麽让人刚看到希望就被狠狠剥夺了啊?
一亩地一年才能挣多少钱,顶多几百块,可是让她在建筑工地做饭,她这个看起来没啥用的老婆子一年也能挣好几千。
王学海看他们两人哭成这样,以为给钱给少了。他不由皱眉,心道大意了,来的时候没多带几个人。
还没等他思量片刻,郭老娘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接过钱。
立马有人喊道:“我们怎麽能要竹坑乡的钱?”
“一点点钱就想把这事糊弄过去了吗?”
“他们欺人太甚,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王学海立马警惕起来,眼睛盯着面前被仇恨沖昏头脑的人们。
郭老娘把钱使劲塞进裤兜,“这是我辛辛苦苦挣得钱,凭啥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