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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崖忽然皱起眉头,一周前?

他再次低头查看,“寡奶奶家是不是就在陈家大院旁边?”

大家都忘了寡嫂子叫什麽,小一辈都问她叫寡奶奶。

王学海点点头,咕哝道:“寡奶奶夫家姓韩,祖辈在街上开了数一数二的大商号,后来家道中落,人丁稀少,到她嫁过去时家里连一缸米都没有。我也是听说,她夫家跟隔壁的陈家在生意上是死对头……”

不过现在谁也别看不上谁。韩家商号到寡嫂子这里就算断了根,陈家商号更是被烧得七零八落,现在只做陈家大院连个主人都找不到,被划为了公産。

姜崖眉头锁得更紧了,“或许还真是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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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海已经习惯姜崖时不时抽风做出点匪夷所思的行为,比如现在,两人匆匆从县城赶回来,来不及扒拉两口饭,就趁着夜黑竟然去翻寡嫂子家的院墙。

幸好寡嫂子家后墙长了一颗高大的银杏树,枝叶繁茂,直接伸到了院墙里。不过这次也算轻车熟路。第一次见识寡嫂子的奇葩行径就是这位老太太把家里钥匙搞丢了,逼着他们两个翻院墙找钥匙。后来墙也翻了,才发现钥匙被寡嫂子藏在自己内|裤的小口袋里。

院墙后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且前后不通,只有偶尔窜出来的狗经过。两人抱着树蹭蹭往上,狗子就在树下撒尿,撒完仰起头看着两个奇怪的人类。

幸好这狗子不爱叫,不然引了人来那就不太好解释了。

院子里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还有骂骂咧咧的咕哝声。寡嫂子独居,早都习惯自己跟自己说话,而长期孤独的生活让她性格别扭地逮谁骂谁……王学海有一瞬间的后悔,等会跳进去吓到老太太自己会不会被骂到尿失|禁。

两人顺利爬上院墙,而后顺着墙下的假山慢慢溜达到地上,没有发出惹人注意的声音。

寡嫂子刚好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拎着洗锅水,“唉呀妈呀!”

姜崖赶紧朝她嘘了一声,寡嫂子在昏黄的灯光下瞧清楚这两个乡政|府的小伙子,顿时眉开眼笑,她非常上道地也嘘了一声,招了招手,蹑手蹑脚地把他们迎进堂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