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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麻子到底是刀口上讨生活的,方才看到这个人工建筑,便早急不可耐地想解开“野人”秘密,他往里一探头,顿时吓得脸色瞬间苍白,踉跄着往后一退,“这是什麽玩意?”

姜崖掰开王学海的手,让汤沁扶着他,往前一步,探身进入“棺材”。

里面狭小逼仄,唯有一抹黑影端坐期间。头发长如野兽,从头皮垂落耷拉至脚边,因为长久没有清理过,头发板结扭曲,看得人心里发毛。头发中一条缝内,但见额头、鼻梁、以及毫无血色的嘴唇。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倒也遮得七七八八。十根指甲又长又卷,显然很久没有剪过。这“人”双腿盘坐,手结佛印,好似一尊封存久远的佛像。要不是门被王学海踹开透进一点光来,还真的很难发现这尊与时间的静止、无光的黑暗交融一体的的“佛像”。

“死的,还是活的?”侯刚结结巴巴地问。

所有人都觉得这不像人,但肯定是人。

是人,就存在死活问题。

姜崖擡脚钻进去,弯着腰,单膝跪下,仰头看过去。

恰好这“人”缓缓睁开眼来,垂眸看向他。

一瞬间,世间繁杂万物疯狂往后退去,留下的只有山涧的溪,树顶的月以及鼻息间的呼吸声。

“你是谁?”许是很久没说过话,这人声音苍白无力。

姜崖保持姿势不动,这人瘦骨嶙峋,眼神却平和充满悲悯,如果没猜错,应是选择在猴山辟谷的僧人。

“我叫姜崖。我是竹坑乡産业办的办事员。”

这人好似需要时间反应,好半天才消化明白,什麽是竹坑乡,什麽是産业办,什麽是办事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