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解也没用。
贴心老管家带着几个护工,怎么来的怎么离开。
晏启离合上门,把病房刺眼的大灯关闭,只留进门那盏小灯。
做完这一切,晏启离缓步走近,把安景盖住鼻子嘴巴的被子整理了一下,露出那张在被子里捂得白里透红的脸。
晏启离动作放得很轻,睡梦中的安景还是动了动。
大概是扯到了痛处,闭着眼睛的人皱起了眉。
晏启离骨节分明的大手穿过柔软发丝,碰到了毛茸茸的脑袋上的鼓包。
习以为常的医生说得轻描淡写,上手才知道肿得多高。
平时那么娇气的人,难怪疼得脸都白了。
晏启离嘴角绷直,开门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样东西。
纯棉毛巾裹着冰袋,晏启离挪动床上人的脑袋,在病床边坐下。
冰敷都怕冻着这娇气的人,时不时还要挪一下毛巾——
难得细致。
刀剑无眼,以往在战场上受了再重的伤,只要彻底倒下,就算伤口深可见骨血肉模糊,也能撕快布料草草包扎一下,继续砍瓜切菜的人,如今面对小小的红肿,却谨慎了起来。
就安景这情况,放军营里连伤都算不上。
若是手底下哪个兵因为这点磕磕碰碰叽叽歪歪,活阎罗早看不惯一脚踹过去了。
现在这么大个包顶在安景头上,晏启离才有实感。
是痛的。
北疆王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严格按照医生说的操作——
医生说冰敷五分钟,秒针绝对不会多走一格。
睡着的安景毫无所觉,冰敷减轻脑后疼痛,他睡了个好觉。
如果梦里没有一只八爪鱼,紧紧锢着他不让他动就更好了。
不让安景乱翻身压到痛处的晏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