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白禾醒来,他掉头就跑。
白禾想叫住他,他跟野猫儿似的,跑得没影了。
唐昕进了屋,还跟他撞了一下,惊讶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那孩子…是言译吗?”
“是他。”
“他来做什么?”
白禾看到床柜边放着一管烫伤膏。
她在医院,有医生的照顾,根本不需要这种轻微烫伤的管状膏药,这东西肯定是言译拿过来的。
出院之后,白禾听说有亲戚收养了言译。有一次,唐昕和白鑫诚还带着她去拜访了亲戚,给言译买了好多营养品和玩具,还给了三万块钱。
那时候,三万块已经是家里能拿得出来的极限了。
礼品和钱…亲戚照收不误,但态度很冷淡,言辞间甚至还有责怪之意。
父母在楼上跟亲戚聊着,说以后孩子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他们,他们能帮就一定竭尽全力帮。
白禾在楼下见到了言译,言译一个人蹲在树下看蚂蚁搬家,衣服仍旧脏兮兮,小脸也是脏兮兮的。
她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蚂蚁搬家,言译不为所动,仍旧一句话不说。
俩人静默无声地看了会儿,言译忽然拿起一根小树杈子,用力去戳蚂蚁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