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点点头。
“你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
江辞看了他一眼,目光带着赞许。宴云楼很聪明,已经推测出有人在背后指使。
“差不离儿。”江辞说。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在道上混,”江辞笑了一下,“没人追杀说明你混得不好。”
宴云楼知道这种问题问了也是白问,“刚才那个杂物间,”他英挺的眉头皱起来,“你把他们拖到那里面去,如果他们还有同伙,或者他们有枪……”
他没说完,但是江辞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个杂物间很小,而且只有一个出入口,如果他们还有同伙,哪怕只有一个,那江辞势必会被堵死在里面,如果再加上一支枪,哪怕他身手再牛逼,也一定有去无回。
江辞挑眉,眼睛笑的金光闪闪,“听你这意思,你是担心我啊?”他往后一仰,假装垂泪,“哎呀,那我可真算是苦尽甘来、如愿以偿、有志者事竟成……”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宴云楼简直要被他的没脸没皮气死了。
“咳,”江辞直起身来,顿了顿,“他们不会有第三个人的。”
“为什么?”
“如果你是那个要杀我的人,”江辞将手肘撑在大腿上,俯身向前,眼睛望住他,“在楼梯间这样一个相对隐蔽、安静且没有监控的场所,在得知对方,也就是我,孤身一人的情况下,你会派出你的全部战斗力将我钉死在楼梯间,还是给我一线生机让我跑到停车场,甚至是开车离开。”
宴云楼明白他的意思,楼梯间的那种场合,江辞和那两个人肯定在其中发生了一场混战,跟踪他的那个小个子在身后堵他去路,另一个人从停车场摸上去拦住他,江辞腹背受敌,确实是最危险的形势。如果这个时候再有一个敌方参与进来,三对一,江辞不一定能讨到好去。
“而且,”江辞说,“他们没有枪。”
“你怎么知道?”
“你玩枪吗?”江辞反问道。
“学过,但是不热衷。”宴云楼说。
江辞点点头,“那个小矮子走路的姿态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样子,或者说他离一个专业枪手还差着一个珠穆朗玛峰的距离,他的手臂,肩膀,下盘,甚至手掌的力量都很弱。如果枪在这样一个人手上,那就等于白送我一把枪。”
江辞的语气很傲,就差把“我最牛逼”刻在脸上。他耸了耸肩,“但是我能确定他们两个都没有配枪,主要是因为我在小矮子身上发现了他的武器。”
江辞从身后的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号密封袋,宴云楼看见里面装着一只注射器,注射器内的溶液没有颜色,随着江辞的动作微微晃动。
“这是什么?毒药?”宴云楼问。
“还没化验,”江辞说,“但是我猜是高浓度氯化钾。简单来说,就是捅到我身上我就会死,但是……不太容易被检测出来。”
“所以你…….”宴云楼低头思索,缓声道,“你一进楼梯间就把这东西给缴了?”
“Bingo,”江辞点点头,“派一个废物来杀我,未免太瞧不起我,以我对自己的认知,最起码他得有个帮手。我当然不能给他们围剿我的机会,当然是来一个干一个喽。”
宴云楼觉得还有点不对,“但是你不能确定他们没有……”
“我不能确定他们没有增援或者接应在停车场等着,对。”江辞说。
“这就跟他们俩人的幕后指使者有关了,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人的目的并不是一枪干死我,”江辞眼神幽暗,“……他只是想给我一个警告。”
“江总的生活真是刀光剑影,精彩纷呈。”宴云楼厌烦这种黑吃黑狗咬狗的戏码,心中不快,嘴上讽刺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江总最好还是擦干净自己的手,省的惹祸上身,还连累身边的人。”
“行了,不是没出事吗。再说了,我把你俩安排的好好的,你要不是返回去给我送钥匙,到现在你还和千钰一样,压根儿什么事儿都不知道。”
“哦,原来是怪我上赶着凑热闹。”
江辞青筋直跳,但转念一想,今天人宴公子就是出门打个牙祭,结果平白因为自己被卷进这么一档子事里。